是极为好使,下一刻就见莫长安眉开眼笑,抬眸欣喜:“师叔,我方才其实是说吧,那姜衍简直不像话,竟敢觊觎师……觊觎我,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但左右我是对他无感,任他心思如何厉害,也少不得要白欢喜一场!”
说到最后,她哼哼唧唧的撅着小嘴儿,那模样竟是也不像是作假,可瞧在夜白的眼里,却是难得顺眼许多。
眉眼稍稍舒展,夜白大手一摆,就见一小坛的酒若隐若现,朝着莫长安的方向飘去。
“多谢师叔记挂,”小姑娘手下一接,稳稳便将坛子纳入怀中,笑眯眯的便打开了盖子,顿时酒香四溢:“陈年的女儿红……妙哉,妙哉!”
“你倒是会吃会喝,”夜白缓步过去,素来冰渣子一样的面容,显得有些平淡:“看来这几年师兄待你极好。”
子规门是个门规森严的地方,按着修仙门派的规矩,酒肉一事,不可贪图太过。故而千百年来,门中弟子多素淡清雅,即便个别极好吃食的,也大多注意一二。
但瞧着莫长安对各色酒肉的熟悉模样,明摆着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而成,若非长年累月如此放浪形骸,很难仅仅靠着一闻便分辨的如此清晰。
“喏,分你一杯羹。”莫长安也不理会他说什么,只兀自拿起一旁杯盏倒了酒,递到夜白面前:“师叔今儿个外出,寻到江临烟的肉身了么?”
夜白没有回答,只淡声拒道:“你自己喝罢。”
说着,他越过她,蓦然之间便又踱步出了屋门,只留下莫长安一人,稍显茫然。
……
……
这夜很是安静,夜白离去后,殷墨初倒是后脚又来了一趟长生殿,一个人坐在外头吃吃喝喝,却是没有引起莫长安的注意。
略微郁结之下,他也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宫中。
黎明来到的前夕,夜白踏着朝露与雾气,再次回到长生殿。
榻前的灵虫停息翩飞,一只又一只蛰伏在玄石之上,宛若夜明珠那般,璀璨夺目。
“可以走了。”夜白倾身上前,二话不说便拿了玄石,挥散了一众灵虫。
“去哪儿?”望了眼依旧无声躺在榻上的女子,莫长安有些不明所以:“找江临烟的肉身?”
“嗯。”夜白点头,不去看莫长安:“快点。”
冷冷的两个字自他唇边吐出,那不染纤尘的如雪身影,顿时消失无踪。
莫长安见此,倒是没有迟疑,转瞬便跟了上去。
两人如影随形,很快便抵达了一处荒郊。
“呵,乱葬岗。”莫长安嘴角一扬,忍不住道:“这钟暮筠也是有些手段。”
寻常时候不见这钟暮筠多么的厉害,但论说阴损招儿,她竟是当仁不让。
将江临烟肉身丢弃在乱葬岗,俨然是个极好的做法,毕竟要在布满阴气的地方寻一个‘死人’,并不简单。
心下如此想着,那头夜白已然施法刨开一方土石,纷纷扬扬的尘埃扬起,不过片刻,就依稀可见霓裳裙摆,秀丽雅致。
那一瞬间,夜白手中玄石浮起,有幽蓝色的灵魄自玄石之中迸裂开来,四散而逃。
只是,纵然那些灵魄如何想要离去,也无法抵得上那具肉身中致命的吸引力。
就见一道光芒倏地亮起,那幽蓝色的灵魄仿若被吸住了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汇入泥土之下的肉身。
忽明忽暗的周遭,霓裳裙摆鬼魅似得微微一动,伴随着黎明的第一声鸡叫,悚然至极。
莫长安上前,指尖光芒掠起,刹那间狂风刮起,将那原本覆着泥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