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谁传来的信函,大约事出紧急,他当天便与她道了个别,临时转了方向,离开了蹉跎山这一带。
也是因此,莫长安才在林间遇着了二狸,顺势装作被擒住的模样,随之入了这处隐蔽之处。
“办正经事儿?”姜衍闻言,不由笑道:“我瞧着,大概陪着莫姑娘才算是正经事,旁的都不及此来得重要。”
这话无论是他真心如此想着,还是讨巧之意,但总归是悦耳至极的,尤其姜衍生的极好,一双笑盈盈的眸子弯起迷人的弧度,饶是站在一侧候着的刀疤狼,也稍稍愣了愣。
只是,莫长安听着,却是散漫一笑,似是而非道:“这当真是姜公子的所思所想?”
“是。”姜衍点头,眉眼如春。
“那倒是可惜了,”她回:“若是你族中出了事情,姜公子可还坐得住?”
姜衍一顿:“莫姑娘的意思……”
“姜公子以为,我师叔是去办什么正经事儿?”莫长安勾唇,笑容天真,偏生有股子邪肆之意,漫过眸底。
这话一出,姜衍神色顿时微变。
不过转瞬之间,他忽然瞳孔缩了缩,视线落在莫长安的身上。
“瞧,这一试探,可不是试出了真假?”莫长安一手撑着下巴,人畜无害:“看来姜公子的真心,还是有待商榷的。”
夜白去做什么了,她其实并不知道,毕竟那狗东西终日里神神秘秘,哪里有可能让她知悉他的行踪?
不过这事儿么,姜衍自然不知。故此她才借此机会,拆穿姜衍这喜欢撩拨姑娘的浪荡之心。
从合欢的事情上,莫长安就已是知晓,在姜衍心中,除了鳞族之中的事儿,旁的皆是入不了他的眼。
“莫姑娘如此聪慧,当真叫我有些难堪。”口中虽是说着难堪,可姜衍的脸上却是行云流水,从容依旧:“不过……”
说到这里,他凝望着莫长安,秀美的脸容浮现一抹认真之色:“不过方才的话虽是假的,可觉得陪着莫姑娘极为重要的心……却是真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固然认为鳞族要紧,可对莫长安,他也是生出了几分欢喜,想着能够伴她左右也是极好。
公子如玉,陌上开花。如此一个耀眼的青年表白心中情谊,其实当是赏心悦目,令人称是的一幅画面。
可在莫长安眼中,却是无关风月,极为无趣的行径。就见她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支着下巴,笑道:“这些心思,姜公子收着便是,咱们江湖中人,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各自安心。”
她食指下意识叩了叩桌面,意味深长的弯起眉眼:“我是不管姜公子的欢喜与否,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一切不都是也有也无?”
如此高深的话,听得一旁刀疤狼心下汗颜。分明该是郎情妾意……再不济也是故交相见的热烈场面,偏生这两人周围萦绕着一股子与之格格不入的阴冷,仿若敌对一般,相互算计不止。
“莫姑娘有趣,”姜衍显然并不如刀疤狼所想,只见他笑意愈发阑珊了几分,眸底璀璨一片:“极为有趣。”
如此脱俗而冷静的姑娘,如何能不有趣呢?
“多谢夸赞,”莫长安一手托腮,一手举杯,半仰着脑袋,笑笑:“来一杯?”
“好。”姜衍颔首,举杯与之对碰。
‘锵’的一声清脆响动,两人皆是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公子不是回族中了吗?”对于姜衍是鳞族的人,莫长安一直避讳不言,只一语概之,闭口不提鳞族二字:“怎么又到了这蹉跎山?”
她来蹉跎山是为了那张美人皮,同时也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