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就好像景荣一直是被虞笑虐待了那般,看着将景荣送回来的宫女,别提多么怨恨。
而如今,虞笑扬言要将景荣再次接回去,可不就是在诛戚贵妃的心吗?她好不容易将孩子接回来,若是再一次送去,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
心中虽然有些错愕,但那宫婢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娘娘。”
“你们都下去罢,留下长安便是。”虞笑淡淡挥了挥手,示意一众人都离开。
众人也不敢多留,领了命便一个个离去。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莫长安才从一旁起身,随意的取了虞笑素日里作的花鸟画卷,仔细瞧了瞧,开口道:“娘娘是要引得百里徒在意此事?”
一边说,她一边从容的摊开画卷,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
“哦?”虞笑停笔,抬眼看向莫长安:“你又知道了?”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虞笑,漆黑的眸底神色莫辨,让人看不清情绪。
但依着莫长安对她的了解,心知虞笑这会儿并不是不愉,而是似乎想要考考她,某些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猜的。”莫长安回头,看了眼虞笑,嘴角一咧,露出灿烂的笑来:“娘娘已然走到了这一步,之后要做的,该也是不难揣测。”
与虞笑相处,莫长安自来是极为坦诚的,她大抵也摸透了虞笑的性子,知道虞笑并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或者说她在看惯了弄虚作假之后,喜欢的便只是坦诚之人。
正是因为如此,虞笑对莫长安的喜爱倒是日渐浓郁,左右不如最初那样,将莫长安看作是随意处置的人。
果不其然,虞笑闻言,丝毫没有不悦,只微微挑眉,继而伏案道:“那你说说看?”
“说说倒是可以,只是娘娘可要许诺我一件事情?”莫长安眼珠子一转,鬼灵精怪的便扯了扯红唇,笑眯眯道。
虞笑头也不抬,兀自问:“你要什么?”
“娘娘该是知道的。”莫长安凑过脸去,注视着虞笑那如雪的肌肤,忍不住岔开话题,叹了两声:“娘娘这肌肤,怎么还是吹弹可破,让人艳羡。”
要说,虞笑也是将近三十而立的女子了,她日夜操劳,怨恨过重且还忧思甚繁……如此状态之下,纵然有妖力在身,应当也是容易苍老才是。
可奇怪的是,虞笑就算卸去妆容,也如二十出头的美娇娘一样,肌肤好的不得了,就是莫长安见着,也要羡慕几分。..
“人血喝多了,便也就红光满面,吹弹可破。”虞笑不以为然,只幽幽道:“若是羡慕,你也可以这么做。”
“咳,这……大抵就算了罢。”莫长安下意识嘀咕道:“我这人惜命,原本就活不长久,若是再造下罪孽,别说二十岁了,就是十七岁能不能活到,也是个问题。”
作为一个半是狐族、半是凡人血统的,莫长安也是无奈至极,像她们这等子九尾赤灵狐,根本不能轻易干什么吸食人血一类的事情,但凡做了,就是要遭到天谴,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要遭天谴的。
一想到这件事,莫长安便觉得心中膈应,有股郁气堵在心口,好半天缓不过来。
似乎莫长安嘀咕的很是低声,虞笑没有听着,便只将话题绕了回来,道:“你要是猜对了,我为你画一副画像,如何?”
“当真?”莫长安喜出望外,微微勾起的狐狸眸里,满是愉悦,就像是得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的孩子,那股子天真的气息,浓郁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宠爱万分。
她伺候在虞笑身边多日,一直以来都知道,虞笑的画极好,她见过虞笑画的花鸟图,山水图、古城图,那些她与陵羽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在多年之后,都变成她笔下的壮阔,哪怕是见惯了画技甚好之人的莫长安,也忍不住为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