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笑完了,又摇摇头感慨起来:“连表字也没有吗?此子还真的可怜,明明出身世家却只能长在山野之间做一个村夫……”
郗超眼睛眨了眨,努力回想着,然后对桓温提醒道:“将军,这个刘苏有表字的,字远之,据说还是在他十四岁之时,刘惔写信给他取的。”
“远之?哈哈,老贼这是觉得儿子离他太遥远了吗?”恒温又嘲笑了一番,但是他笑着笑着,突然笑容便凝固了。
郗超奇怪,问道:“将军,怎么了吗?”
“刘远之……”
桓温念着这个名字,一连念了好几遍,然后又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不可能,或许是巧合也不一定。”
郗超纳闷了,越发好奇地看着桓温。
终于,桓温开口了:“郗掾,你多在扬州游走,可曾听说过世族高门之中,有一个也叫刘远之的?”
掾是官职,郗超投奔桓温之后便成为了正西将军府的属官。
郗超回忆一番,答道:“将军,刘姓世族之中,并未有叫刘远之的,不过这个刘苏……将军,为何独在意此人?”
桓温看了郗超一眼,于是便将他见到王猛以及谈话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郗超听罢,居然拍手叫好,问道:“将军,此人见识非凡而且颇有识人之才,为何将军见了,却不相留?”
桓温白了郗超一眼,答道:“你以为我不想留下此人,为我西府效力吗?但此人特意前来见我,洋洋洒洒一番高谈阔论之后却又走了,你说这……他走也就罢了,但回绝我的理由更是奇怪,居然说我错了,江东并非无人,一个刘远之的才干,就在他王景略之上!”
原来,问题的关键是出在这里!
郗超终于明白了,然后他摸着胡须含笑说道:“将军,看来这一次你完全不必亲自前往建康,只须写一封手书,由属下带着前往刘府便可。”
“派你去固然可以,只是……”桓温还是不甘心,又试探性地询问道:“郗掾,那上表朝廷封赏之事……”
郗超摆摆手打断了桓温的话,笑道:“将军何必劳心着急,当属下这一趟去建康是白跑的么?请将军放心,若这个刘远之果如王景略所言才干非凡,这次正好利用此事,属下代将军前往试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