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到,谢玄居然当着谢安和谢氏子弟的面,就要找冉操到沙盘里面去布阵厮杀。
冉操当然会感到震惊和惶恐,毕竟他住的陵园其实还是谢氏的土地,而冉操来到东山,也是客人的身份,所谓客不欺主,诚是如此!
不过谢安却是一副想要见识的样子,见到冉操犹豫,他便说道:“哦,远之啊,幼度年幼,你莫要见怪!听说这两月来,你和幼度交情颇为深厚,想必断不会因为他今日冒失而生气吧?”
冉操连忙行礼答道:“不敢!”
“嗯!”
谢安点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便来那个什么沙盘斗阵一次,让我们也看看这让幼度推崇备至的沙盘,究竟有和玄妙!”
冉操恭敬道:“请诸位移步,随我前来!”
一起来到沙盘之前,不用冉操吩咐,应奴就已经将代表将军的木雕以及代表军队的小旗帜都拿了出来,谢玄则是在一边给谢安解释:“三叔父,这人形木雕便是大将,旗帜便代表军队,每一块旗帜上面都有符号,代表骑、步、船这三个兵种。每一旗代表百人,放在这沙盘中,大小正好合适,就跟真的战场一样!”
“不错不错!”谢安赞道:“此沙盘颇具神韵,想必远之也没有少花费心血。”
冉操正要回答,可谢玄却抢着说道:“三叔父,侄儿也有功劳的!”
“是吗?”谢安哈哈一笑,可是他的眼神之中却闪过一道不愉快的神采。
冉操看到了,他也理解。
谢氏子弟都是什么身份,陈郡谢氏又是什么名望,谢玄作为谢氏子弟,居然不修身乐学,而是沉迷这些奇技淫巧之物,作为长辈的谢安会开心才怪。
冉操微微一笑,虽然谢安没错,可他却觉得这种歧视的目光让人反感。
当然,冉操反感的并不是谢安,而是整个时代的风气。
在东晋,士族高门几乎垄断瓜分了全部的权势,甚至士族的子弟都不需要什么才华就能担任官员,承袭爵位,享受优厚的待遇。
而对于那些底层百姓,不管是农夫还是工匠,士族高门中人都不屑一顾,看不起他们。
可是没有这些农夫中田,没有工匠制作家具、衣服鞋袜和盖房屋,这些世族高门的人吃什么,又穿什么住什么呢?
一念及此,冉操便定下了心神。
好吧,既然这个世道是这样的,那我冉操就让你们这些世族高门的人看看,那些他们眼中看不起的人和事物,其实是可以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冉操决定,这一次要让谢安大开眼界。
这一次,冉操和谢玄又和往常一样,都是领兵六万,当然,这个六万还得打个引号,因为并不是真实的兵力,只是这一场沙盘游戏的筹码。
冉操让谢玄先选,谢玄选择了一处两面环山,前面还有一道河流的营寨来守,只不过这个地方距离他出发的行军地点稍稍远了一些。
可是谢玄不怕,他选择了步兵加水兵,打算稳扎稳打,只留了一半步兵和全部的骑兵给冉操。
见到谢玄的部署,谢安都点头了,觉得他这样做不失为一种非常稳健的选择。
当然,这其实是多日来谢玄和冉操对阵不断失败之后,才领悟到的一些精髓,刚开始的时候谢玄可不是这样的,他战法杂乱而且兵种也不知道搭配,还出现过骑兵和步兵大部队脱节,结果被冉操以半数兵力一举成擒,还用这些骑兵组建一直满编的骑兵杀了回去,结果败得溃不成军!
见到谢玄稳健,冉操便得剑走偏锋了。
他不急不躁,让应奴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