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登高,为的是乞求上苍庇佑,体福安康,
和清明寒食不同,重阳节没有那么多规矩,连人的饮食都限制了。
所以谢安等人,在山上待得也久了些,直到黄昏太阳落山了才下山,这样下山的时候,没有了让人晒得头晕心闷的阳光照射,人也可以舒服一些。
当谢安等人之时,却发现谢道韫的茱萸,和冉操的茱萸都分别插好了,而两个人却不知道去了何处。
谢安笑道:“看来我们还得转道去一趟陵园,说不定阿元累了,便到陵园那边去歇息也不一定,我们可别只顾着自己,却把她给丢下了!”
到了陵园,却也没有见到谢道韫。
谢安一问,才知道原来谢道韫早早便下山回庄园去了。
“这孩子,为何不在山上等待片刻?”谢安埋怨一声,这话听起来,似乎有巴不得谢道韫留在陵园的意思。
回到家中,谢安便询问仆人谢道韫在何处。
仆人答曰:“郎主,晌午娘子便回来了,不过却一直在房中歇息,未曾见到离开。”
又闷在房里了?
谢安和刘氏对视了一眼,刘氏说道:“走,我们看看去!”
这两夫妇都一样,对谢道韫似乎异常关心。
谁让她是咏絮之才呢!
到了谢道韫住的楼房,谢玄抓着婢女未若问道:“娘子为何,又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了?”
未若连忙答道:“回郎主的话,娘子今日下山之时碰到了刘郎君登高望远,便与之相谈,询问其志,归来后娘子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琢磨什么?”
谢安显然是误会了,看了刘氏一眼,说道:“怕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吧?”
这是诗经《淇奥》当中的一句诗,意思说有文采的君子,就好像是被精雕细琢出来的玉器一样,这是夸奖的句子。
这里的匪是通假字,通‘斐’,就是文采斐然的斐。
刘氏不说话了,她现在也觉得,好像阿元和自己那个侄儿之间,好像越来越不对劲。
谢安便又问道:“你只说娘子自己在房中琢磨,又不说那刘苏是如何回答的,这算什么?你且说说看,刘苏是如何阐述自己志向的呀?”
“这……”未若一脸为难的样子,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主要是她也懂一些诗歌,知道冉操在山上吟诵的那首《李延年歌》是写女子的。
冉操一个大男人,却用佳人歌来自诩,他敢这样做,未若这种做下人的还不敢说。
“未若!”
谢道韫的声音及时响起,让她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发现娘子下楼了,未若欢喜地上前迎着她,跟在身后。
来到谢安和刘氏面前,谢道韫行了个万福,喊道:“三叔父,三叔母。”
刘氏埋怨道:“以前你常常外出玩耍,那时候叔母还数落过你,可现在你却整天待在房中,叔母又要责问你了。阿元,你会不会觉得叔母很奇怪?”
谢道韫眨着大眼睛一副可怜的样子:“叔母你自己都如此问了,那可不可以少数落侄女几句?”
“不能!”刘氏的回答,简洁有力。
“就知道是这样!”谢道韫一副嗔怒的样子,也由此显得她和刘氏这间的感情很好。
谢安又问道:“那刘苏到底如何回应的,让你居然思考了一下午?”
谢道韫垂着头答道:“叔父,幼度何在?侄女有话要问他!”
“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