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中,谢奕已经坐到了主位上,谢安则是坐在一侧,共同招待前来吊唁的王氏兄弟。
谢奕问道:“两位王家郎君到了多久?”
王凝之答道:“不足一个时辰。”
“那岂不是,还未来得及前往我那侄儿的坟前祭拜?”谢奕看向谢安,又说道:“这两位郎君专门为吊唁而来,岂能让他们久坐而不往拜祭?正好我也是为球度侄儿而来,便与他们同往陵园吧!”
谢安道:“不须前往陵园,灵堂虽然撤了,可却还设有祭堂,而且这雪天路滑,兄长一路原来劳累,有这样的心意,便是难得了!”
“见外!”谢奕没好气地回应,便起身道:“祭堂在哪里,待我前去。”
谢安道:“兄长,略尽心意便可,岂有长辈拜祭晚辈之礼?不若待改日天气晴朗,去坟前一趟也好,如今二位王郎君还在,待客为重。”
这会儿,又不希望谢奕去祭堂了。
谢奕觉得有些奇怪,便看了弟弟一眼,然后选择坐下。
王凝之兄弟在谢奕和谢安的面前,彬彬有礼,在四个人都谨慎守礼的情况下,聊的自然也是一些谨慎言语,并无什么可叙述的。
待到送王凝之兄弟去休息,只留下兄弟二人,谢奕便对谢安问道:“你方才,为何阻止我离去?”
谢安答道:“兄长,有一事要与你说明,便与这王家两位郎君有关。弟觉得,这一次王凝之来东山,似乎是另有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谢奕奇怪了,说道:“你现在,连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娃都防着了?”
谢安道:“这王郎君上次来过东山,还与刘苏之间产生了不愉快,可如今又来,听说还是他主动向右将军请求的。天降大雪之际,却跋涉近千里远来,此子与球度又素无交情,他为何要如此殷勤?”
“那你说是为何?”谢奕一身酒气,哪里还会费心思去思考这些。
谢安便说道:“我看他八成,是看上我谢家的人了。”
谢奕一听,开始还没反应,过了片刻说道:“你是说,阿元?”
“也不敢确定,但今日阿元与刘苏一起回来之后,便见到王凝之此子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以王氏家风,右将军风度,其子自然也不会差,可那一瞬间,却让人觉得礼仪尽失,若非是因为阿元,他又何必如此失态?”谢安的分析娓娓道来,却是有凭有据的样子。
谢奕也不禁纳闷了,难道这是真的?便问:“此事王家可有书信来?反正我在豫州,并未收到消息。”
谢安答道:“弟也未曾收到王家的书信,所以不敢确定。”
“若真是如此,那三弟你看,这门亲事如何?”谢奕倒是对王家的门阀很满意,琅琊王氏,晋朝南渡之后奠定王朝基础的功臣之家,祖上也荣光,和陈郡谢氏联姻,倒是门当户对。
可是谢安却摇摇头,颇为遗憾地说道:“兄长,若是没有以前,这王氏子弟倒可能是阿元的良配,可是如今嘛……呵,暂且不说了。兄长一路原来辛苦,再劳费心神想这些事情干什么?对了,那刘尹之子刘苏,兄长好像已经见过,却并未相识吧?正好他如今病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谢奕颇为失望,说道:“你与我说话,也说一半留一半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埋怨了一声,但谢奕还是和谢安一起往冉操的院子走来了。
途中谢奕问道:“这个刘苏,据说刚到建康之时,还让会稽王头痛了一番。而且我还听西府旧人说此子被征西将军颇为看重,此子到底有什么才华,能让当世两大权臣都另眼相待?”
被问起这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