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微变,问道:“莫非小妹,理解得不对?”
冉操摇摇头,补充道:“若需有情,还得先有刻骨铭心的经历,我指的是这个,阿元表妹似乎没有,所以永远也弹不出《梁祝》来。”
谢道韫闻言,长舒长叹:“小妹也清楚这般,但此事也是求之不得,又如何去求许?倒是父亲及兄长这一病,却让我学会了这首《忆故人》,也不知道是悲是喜!”
“祸兮福所倚,谁又能料到?”冉操笑了笑,不想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了,便问道:“阿元表妹,前些时日我昏迷之时,听说幼度曾到我床前,似乎还偷拭泪水,可就是因为大中正听闻我流言一事?”
“表兄,此事你已经知晓了?”谢道韫一愣。
明明,刘氏吩咐过的,谁也不许告诉冉操这件事情。
因为刘氏害怕他知道了以后,又会犯病。
但是很显然,又经历了一次死亡的冉操,如今心里素质已经更加强大。
就算再来一次因为他的失算而导致失误的大事,恐怕他都能勇敢的面对了,像被人泼脏水这种事情,又岂会真正放在心里?
冉操笑道:“我不但知道了此事,而且还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上虞城中,能影响一城传言,并且恰巧让本郡大中正在场听到的人家,并不多!”
谢道韫明白这个表兄的厉害了,他躺在床上许久,足不出门,但好像却没有一件事情能瞒住他的,便只好说道:“无非祝氏七郎作怪罢了!”
说罢,看了一眼冉操,却发现他盯着自己,似笑非笑。
谢道韫只好又说道:“当然,只是祝七郎,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那祝七郎的父亲祝玄之,在郡府任长史,年前休沐回来的时候,正好与大中正同车赶路。”
冉操说道:“祝氏家门,在上虞也是近期才成为上等士族,若论会稽郡,其名望远在其他高门之下,却也能有子弟出任郡府长史,自然是水涨船高的缘故!那祝玄之休沐回家,自然会写信回去告诉宗亲,而且又是与大中正同行,只怕信中也会提上那么一两句。毕竟若是祝家有子弟,能得大中正指教一二,或许将来前途无量……”
谢道韫闻言,佩服地说道:“表兄人在此间,神智却似乎是亲眼所见当时的情形一般。”
“可是他们,却平白浪费了这样的机会啊!而且,还利用这样的机会,特地来污蔑于我,看来我刘苏在祝氏的心中,份量还够重的。”冉操冷冷一笑,说道:“其实他们倒不是看重我,怕是看重和谢家的关系,所以打算用对付我,来尽力维持谢氏与祝氏之间的友谊吧!”
一句话,便将人心,点了个通彻、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