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奴自然不能理解冉操的想法,他不明白,为什么被祝长史以及那些士族中人知道了少主的行踪,以及少主和陆纳在一起这件事,反而还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是好事,那为什么少主不一早,便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呢?
应奴当然理解不了,因为就连冉操,也是突然之间听说了这个消息,才突然想到更深层次的一些事情。
贺亮说得好,此一时,彼一时也!
时局不断在变化着,而许多有利的因素和条件,也有可能变成不利。
而一些不利的条件,却会变得有利。
故而,聪明的人,要学会因势利导,学会如何随着时局的变化而改变,从而将一些不利的因素也能适当运用,让不利变为有利。
冉操自然是聪明人,所以他擅长这个。
听到应奴给的消息,冉操不但没有镇定失措,反而更加镇定!
因为冉操知道,现在有人更加慌张,这些人就是祝长史以及会稽郡本地的士族。
赈灾檄文、谢氏捐助,这些都没能让会稽本地的士族感到压力,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他们不在乎这些。
被谢氏这个北迁的士族压了一头,这些本地士族真的忍不下吗?..
错,他们能忍!
那一篇赈灾檄文,真的能唤起他们的良知吗?
还是错,这些人的眼中只有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良知?
生逢乱世,一个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都非常困难,更何况这些家族都是一大家子的人。
他们不先为自己着想,那谁来替他们着想?
眼下,真正你能让这些士族沉不住气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苏景!
要这些士族肯捐献足够多的钱粮,那得看他们能够得到什么。
名誉,这些人都不需要,因为他们已经是士族了。
钱财……开玩笑呢,本来就是要他们给钱财。
除了名誉和钱财,试问还有什么能让他们追逐呢?
还真有,那就是冉操!
或者说,是大名鼎鼎的刘尹之子。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可恶的家伙!
不难想象得到,会稽这些士族对这个刘尹之子的憎恶。
如果不是他,祝家又何必把自己的嫡系子弟给逐出家门?
如果不是他,以五百言诗劝谏陆纳,哪里又会有这一次赈灾的风波呢?
毫无疑问,在某些人看来,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刘尹之子了!
所以,他们肯定会提防着冉操的。
如果冉操在陆府居住,并且还让陆纳对他言听计从,祝长史和贺亮这些人,心里不打鼓才怪!
这个刘尹之子,到底要干什么?
祝玄之等人,晚上果然没有散去,就在议论这件事情。
这些人当众,如果说和冉操关系最差劲的,自然就非祝玄之莫属了!
但祝玄之可不是他那个毛都还没长齐,就狂妄自大的儿子,他要老谋深算得多。
至少在说话之前,祝玄之是经过大脑的,而且他还先察看了一番在场人的神色,见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这才故作长叹,开口说道:“堂堂一个钦封的使君,居然向一个布衣求策文教,而且还言听计从,咱们这位陆使君的风度雅量,倒也是天下少有啊!”
一开口,就都是赞扬陆纳的话,但实际上却暗含嘲讽,说陆纳对这个刘苏唯命是从,这哪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