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道韫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一次回来面见冉操,居然会遇到另外一个人物。
当时谢道韫前来陵园拜访,便见到陵园外有几匹战马,便觉得奇怪。
战马非常人可以驱使骑乘,只有军中的将军才有资格。
可是,若真是军中的将军到了东山,那事先为何陆纳根本一无所知?
陆纳不知道,那就说明,这些人是瞒着朝廷前来东山的。
敢如此大胆枉顾朝廷,又是前来东山面见冉操,那这个是谁?
普天下之下,除了桓温,只怕在寻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物出来!
谢道韫顿时大惊,不过幸好这个时候,她是一副男子装扮,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必退却。
正好,谢道韫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让她的叔父都忌惮三分的人物,让晋室朝廷都为之惧怕的枭雄!
于是谢道韫便堂而皇之地前来拜见冉操,当时桓温正与桓温在座谈,听说祝郎君求见,冉操便知道是谢道韫,连忙对应奴说道:“快快有请!”
桓温眉头一皱,伸手道:“先生……”
他也是刚到东山,脱去了笨重的甲胄,穿上寻常人家的素布麻衣,一副简朴的打扮,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所以现在,桓温不希望这个陵园的主人,再招待别的客人。
可是,冉操却笑着说道:“将军无须忧虑,况且此人非常人可比,若她没来便罢,既然来了,只怕现在将军就算是藏起来,也已经被她识破了身份!”
她和他同音,桓温自然听不出来谢道韫的女子身份。
桓温不愧是枭雄,他再无之前的慌乱,反而是哈哈大笑,说道:“这会稽郡,竟然还有如此人才?”
谢道韫还没有进到园子里面来,冉操行动不便,也没有亲自出迎,便继续和桓温交谈,他闻言不答反问:“将军初来会稽,可曾听说最近会稽郡城之中,有一俊才前后奔走,化解赈灾难事,深得陆使君器重?”
桓温摇头答道:“倒是不曾听说!”
“这也难怪……”冉操闻言,暗道:看来桓温这一次是真的急了,匆匆赶到东山来,并不是事先就有准备和安排好的,因为他在会稽郡没有安插人手,否则这谢道韫……哦,这一次祝英台在郡城名声大噪,他怎么会不知道?
应奴进来,对冉操说道:“少主,祝郎君说请少主移步郎主坟前一叙,不忍打扰少主见客!”
冉操笑道:“她来便来了,又何必拘束?”
想了想,冉操以为谢道韫是女子装扮来的,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对桓温说道:“烦请将军稍待片刻,刘苏去去就来!”
“好,好!”桓温连连答应。
等冉操走了,桓温对身边的谋主郗超说道:“郗掾,此子果然气度不凡,而且举手投足循规蹈矩,颇具其父刘尹当年天下文宗之风范啊!今日一见,才知原来郗掾几次说起此子,言语之中褒奖无限,竟然都是真的……”
郗超笑道:“更难得的,是此子各方面都像极了当年的刘尹,可是在对待将军的态度上,却是截然不同!”
桓温要的,就是这个!
刘惔生前,多次和桓温过不去。
虽然二人私下里并无仇怨,甚至交情还不错,但是在政见上,却是天敌!
就好像,两人是天生的敌人。
可是,刘惔死后,他唯一的儿子,却对桓温礼敬有加,则让桓温原本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不错,这一次桓温费尽心思,不惜掩人耳目来到东山,就是想让冉操出山,为西府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