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曜无比郑重小心翼翼的摊开字贴,神情肃重而虔诚,宛如朝拜神明一般,细细品鉴许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此贴极有可能是吴思远的真迹!”
“当真?”昊轩作惊喜状。
“应该是错不了。”事关重大,朱曜没将话说满,思量片刻后,他又道,“家父曾收藏吴思远的几篇手稿真迹。他老人家定能明辨直伪!”
昊轩不由得笑了,你也太配合了吧!当然,这在预料之中。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明辨此贴的真伪,定然是“天下文宗”朱元!
“不如,我将此贴留于先生此处,待令尊大人有空了,再看上一眼?”昊轩试探的说道。
“不可、不可!”朱曜连连摆手,“此贴若是真迹,当属传世之宝、万金难求!”
昊轩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昊轩既然能把此贴拿出来请先生鉴别,无非就是仰慕先生的才学见识和品行德操。至于令尊大人,天下文宗为当世儒生之表率,昊轩更没理由多虑了!”
“话虽如此,此贴,万不可收!”朱曜很坚持,正色摆手。
“哎,那昊轩……”昊轩苦笑,“只好另请高明了!”
“宣王且慢!”朱曜面露一丝疑惑之色,“宣王为何只字不提,去请家父亲自鉴别呢?”
昊轩佯装不好意思地笑道,“令尊乃朝廷重臣,昊轩不敢私下拜访,恐惹人非议。因此……”
“宣王多虑了。”朱曜爽朗笑道,“若得方便,现在就请宣王与我一同前往家父府上走上一趟吧!”
昊轩心中暗自一笑,居然比我还心急!
稍后,朱曜乘马车出府,昊轩骑马同行,肖飞在后跟随。
行进片刻,朱曜突然叫停马车并从马车上下来。
“先生为何突然叫停车马?”昊轩纵身一跃下马。
朱曜拱手一拜,一脸愧色道:“方才我一时情急,竟忘了一件事。今日在朝堂上偶遇家父,见他老人家气色不佳,询问后才得知家父罹患风寒,身体不适。现在天色已晚……”
昊轩淡然一笑,拱手回礼,“既然如此,昊轩不敢去叨扰了。”
“实在报歉!”
“无妨,昊轩再来便是!”
又和昊轩寒暄了一阵,朱曜便上了马车调头回府了。
昊轩无奈地笑了笑,一脸不屑。
肖飞走到昊轩身边,一脸愤愤之色,“殿下,此人着实可恶!”
昊轩无所谓的笑了笑,“想看更可恶之人吗?”
“在哪里?”肖飞义愤填膺。
“你随我到那边躲起来,稍后便知。”昊轩牵着马隐匿在巷子里,肖飞忙跟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朱曜的马车去而复返,沿原路往朱元宅院的方向驶去。
肖飞咬牙切齿脸都气白了,“殿下,属下当真看到了更为可恶之人!”
昊轩摇了摇头道:“且不论朱曜的“正人君子”之名是否浪得虚名,他这个谎却是说得不大高明。当然,他们父子肯定早就知道,我可能被列为太子的人选。”
朱元和高肇颇有些交情。高肇是昊雄的亲娘舅,自然想拥立昊雄为太子,朱元和高肇在同一阵营,对他有所抵触是显而易见的事。
这其中利害,昊轩自然明了,不过由此看来朱曜倒是个心机不重的人。他见画动心一时忘情,既不想当面得罪他,又怕违逆他父亲大人的意思,因此玩了一出“半道折返”。然而他心里又实在太过惦记那副字贴,于是又急切跑过去见朱元。
“殿下,属下真想杀了他!”肖飞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