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娜面前还好,陶陶尚且能绷住,表现得像个大人一样成熟端庄,在凌忍的面前,她一秒钟就变成了小孩子,说的每一句,都是一副要他给糖吃的“求表扬”口气。
凌忍的眼神忽然之间就锐利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王律师,语音冰冷地说:“你们聊了什么?”
王律师马上接话道:“只是关于继承权的讨论。”
凌忍闻言,紧绷着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一点,还收了收全开的冷冽气场。
王律师不知道是哪里触犯到凌忍了,虽然平日里这位金主也不苟言笑的模样,但是绝对没有今天这么强的压迫感,总觉得他在瞪自己似的。
由于凌忍委托王律师办的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现目前还处于毫无进展的状态,王律师自知对金主无法交代,整个人越发地坐立难安了起来。
陶陶是个感知迟钝的人,就连凌忍外放的冷气压,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觉,还很乖巧地说:“王律师等你好久了,你先跟他说吧,我在这里等你忙完。”
凌忍蹙眉,说:“我让苏牧送你回家。”
陶陶忙争取道:“我来都来了,就一起吃午餐吧,晚点也没关系的,我早饭吃得很晚,还不饿。”
凌忍的眉宇都蹙成了川字形,不容商量地说:“回家去,以后来找我之前,提前告诉我,不要突然过来。”
王律师眼见陶陶从笑靥如花的表情变成了一脸尴尬却还是面带微笑的僵硬神情,他觉得挺不忍心的,毕竟凌总的气场突然之间这么冷冽,一部分原因应该是他办事不利造成的,那凌总也应该骂他才是,毫不留情地对小姑娘撒情绪是什么意思?
就在王律师企图帮忙打圆场的时候,陶陶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感到高兴……”
裴娜安顿好那位大嗓门先生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陶陶说:“你不想见我……”
凌忍听见身后的动静,转眼就看到了裴娜,马上吩咐道:“安排司机送她回家。”
王律师跟在凌忍的身后快速进了办公室,临关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陶陶一脸失落地站在那里,略微垂着头,很可怜的模样。
本来还搞不太清楚陶陶分量的裴娜这下算是彻底搞清楚了,也不过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罢了,难怪昨天凌忍给她选的东西都是店里最便宜的小玩意,根本就是不愿意在她身上花大钱嘛。
就这,小白莲花还搞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想在公司这样的场合炫耀,秀恩爱秀出事儿,惹怒了金主吧?有好果子吃没?
陶陶愣了会儿神,抬手就摸到了脖子上的创可贴,那里有点儿发痒,她无意识地抠了几下,还是痒,干脆就将它整个地扯掉了,露出一点紫红色的吻痕来。
她垂眼看着手上拿的创可贴,上面赫然一只可爱的兔子,她默默想着:是不是我胡乱贴东西破坏了这一身的整体搭配,凌先生嫌弃我的品味,觉得我丢他的脸了?
裴娜刚刚走到陶陶身边,想让她识相一点,赶紧滚回家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更不要在她面前哭,因为她不会同情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情人。
结果,一点缓冲都没有,裴娜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看到了那个吻痕!
于裴娜而言,凌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无人可摘的高岭之花,就算知道他连孩子都那么大了,和女人之间的故事必不会少,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亲眼见过凌忍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于密切的往来,更不要说是为女生挑选礼物了。
凌忍只将时间花在工作和女儿身上,裴娜便有一种“凌忍这样顶尖的男人,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