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看到那只莹润光洁的霁红釉茶杯里,只盛着浅浅一点有泡沫的抹茶的时候,第一次感激日料的量这么少这件事。
陶陶抱着无论有多苦,都要保持微笑喝下去的心情,真的一口闷下去以后才发现是甜丝丝的味道,回味无穷,真想再来一杯。
再将一球嫩黄色的香草冰激凌吃掉,完美收官。
在陶陶的眼里,那就一只红色茶杯罢,只是釉色非常漂亮,光泽内敛,器形沉静,像个端庄的红衣美人。
她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感叹地说:“露露,一顿饭吃下来,我就顾着别打碎东西了,好累哦。
不过,我还是不太懂,这种器形的杯子在哪里都能买得到,红色杯子也并不少见,只是因为刻上了某人的名字就变成了昂贵的东西,真的有这样的价值吗?”
见多识广的零露闻言,着实惊诧了一瞬:霁红的釉色在你眼里也只是红色而已?还并不少见?
零露决定给这个处于陶瓷欣赏盲区的孩子科普一下,她说:“每个人的色感都不一样,所以在分辨同一色系里的不同颜色的时候,能区别的程度也不同。
比如在你的眼里,这只杯子是红色的,红玫瑰是红色的,就连鲜血也是红色的,但是在色感好的人眼里,它们的红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们今天用的餐具全都是精品陶瓷器,价格一定很高,但是我敢肯定,所有餐具里最贵的就是这只杯子了。它这个颜色,应该是仿的霁红釉,霁红色在中国古代只有皇帝可以使用,千窑一红,说的就是它。作为中国古代史上最难烧出来的颜色之一,自明朝以后就失传了,直到清朝雍正年间才又复烧出来,却也烧不出明朝的颜色和材质了,在科技已经如此进步的当代,依旧没能再烧出霁红釉。
这只茶杯,烧得有那么点儿意思,但是距离明朝霁红釉的朱霞色还是差很远,不过能烧成这样已经价值不菲了,市价在两万上下一只吧。”
陶陶马上双手将杯子捧住,小心翼翼地放进茶盘里,恨不得对它再作个揖,供起来,吓得再不敢摸了。
对于余下两人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事情,零露淡然地说:“因为工作需要,前几天刚刚看完《霁红》的纪录片,我这就是现学现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啦。
我国古代的瓷器文化真的很绮丽,就是越看越觉得我国古代匠人聪明厉害到不行,现代科技已经进步至此,尚且无法完全复刻出古代的烧制技术,有时候真觉得古人里藏有外星人,带来了黑科技也不一定。”
陶陶很是捧场地拍起手来,一张小粉丝脸望着零露:“我家露露好棒哦,博古通今!”
零露摆手说:“没办法,最近很流行赌石和古董题材的小说,作为编辑我不得不懂一些,要是作者有写得不合理的地方,我还得跟他们沟通修正的。”
陶陶又鼓起掌来说:“爱岗敬业,业界楷模。”
零露“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是是是,我天上有地上无,就是一只折翼的天使掉落到了人间。”
景博雅静静地听了半晌,吐槽道:“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只’来形容天使,又不是鸟……”
陶陶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断了景博雅的话,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凌忍,不好不接,就跟两人说了一声,去外面接听电话了。
凌忍那边好像是在走路,还有点吵杂的声音传来,他朗声问道:“吃好了吗?”
陶陶忙点头说:“吃好啦。”
凌忍有点不满:“吃好了也不跟我联系。”
陶陶顿然觉得刚才那句“吃好了”太虚伪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是还没吃好,于是又改口道:“博雅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