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于此时,坑壁突然轻轻震动了下,接着几声微弱的闷响从坑底深处传来,使得众人又是蓦然一惊。那是石头坠落的动静,九重渊之深恰如其名!
无咎也是吓得浑身一紧,手上脚下却不闲着。片刻之后,他双脚落地。
等候中的四人已各自转过身去,只有柳儿不时回头而明眸传情。
石径环绕着深坑盘旋而下,途中似有似无、时断时续。而一行五人也是走走停停,各自多了几分谨慎。
又是四、五个时辰过去,便是断续维系的石径也没有了。赖以下行的去路,在一个石坑前就此而终。
石坑不大,一人多高,四五尺宽,两丈长短,有开凿的痕迹,应为前人所留。
王弼许是累了,示意道:“且歇息片刻”他无暇分说,自顾坐下歇息。
而黄奇上下打量,眼光狐疑,随即带着姜原走到近前,逼问道:“这位黑龙谷的王师兄,我等穿行于此,将近一日过去,死伤惨重不说,眼下竟然去路断绝。你且教我,九重渊何在?”
姜原更是伸手召出飞剑,怒气冲冲道:“王弼,你若存心不轨,莫怪我二人不讲同门情面!”
他二人是怕上当吃亏,在找王弼的晦气。
柳儿则是后退几步,懒懒斜坐地上,身子后倚,柔声说道:“何师兄,缘何少言寡语?”
她的何师兄坐在来时的石径上,两只脚耷拉在石坑中,正一边微微喘息,一边斜着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这几个时辰,虽小心许多,却也熟悉了周遭的状况,行程并不慢。接连一日下来,应该到了七八百丈的深处,怎奈九重渊还是深浅不明,且雾气愈来愈重,神识所及,什么都看不清楚。尤为甚者,去路断绝。
此外,抬头仰望,来时的洞口,好像已消失无踪。只有隐约一点亮光,在头顶上似有似无,恍惚刹那,几如远离尘世而陷入九冥深渊。
王弼那个家伙将众人引到此地,究竟有何居心?也难怪黄奇与姜原前去质疑,换成谁也沉不住气啊!
无咎觉着一个柔软的身子轻轻靠在腿上,忙心神一敛,低头哼道:“师妹还须避嫌才是,以免某人妒意大发!”他伸手拎起衣摆轻轻一抖,很是矜持高冷的模样。
柳儿却是抿唇一笑,眼波流转,传音道:“师兄勿要动怒,人家忍辱负重,还不是都是为了你”
无咎咧咧嘴,依旧是目不斜视的君子模样。
纵有铁石心肠,也给你绕指温柔化作一汪春水。幸亏我不是真正的何师兄,不然非被这个女子给迷得晕头转向不成!
便于此时,只听王弼不快道:“倘若王某心存不轨,何故要害我那陆志师弟,如今只剩下我独自一人,最终又能落下什么好处呢?还请两位师兄稍安勿躁,且歇息过后,援壁而下百多丈,便可抵达九重渊”
黄奇与姜原面面相觑,苦于无计,只得作罢,各自忙着歇息。
王弼分说过后,尚未松口气,忽而察觉有人看来,且神色玩味,他眼光一闪:“何师兄,有无话说?”
无咎靠在坑壁上,抬手扶了下面罩,似有担忧道:“九重渊机缘几何,至今不明。而此间罢了,是原路返回,抑或另有去路,同样无从知晓。王大哥既然故地重游,何妨多多指教呢!”
黄奇与姜原尚自静坐,闻声,双双睁眼回头,转而看向王弼。
柳儿则是传音赞道:“何师兄心思缜密”
石坑狭窄,五个人勉强落脚歇息罢了。
而王弼与无咎各自守在两头,恰好一高一低,四目相视,彼此间的言行举止一清二楚。他眼光一掠,转向深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