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不妨讲在明处!”
“既然两位有所不知,我便实说了吧!”
夫道子摇了摇头,抬手指向来处:“地宫的洞口,已被万斤大石封死,若非懂得遁法,没有人能够进出此处。而洞口前的地上,却有真火焚烧与法力的痕迹,显然有人打斗,并焚尸灭迹。两位再看——”
他又指向石台:“这堆玉屑,分明为器物所留,且气机未绝,而长老手中的金链,或为关键之所在,却被人为毁坏!”
泰信与冯宗循声看向瑞祥手中的金链。
只听夫道子接着说道:“有人先到一步,杀了两位误入此地的弟子,逼死了蛮族之主,抢走了乞世山的上古至宝!”
瑞祥冲着金链端详片刻,却并未追究所谓的上古至宝,而是出人意料般地缓缓问道:“善后如何?”
泰信拱了拱手,答道:“乞世山已毁,古城的蛮族也已驱逐殆尽。弟子们则由前辈带领,自行赶路。而此去遥远,地域广袤,途中便于历练,只须三年之后,于金吒峰下汇合便可!”
冯宗跟着说道:“我星云宗弟子,玄武峰尚存三百有余,而玄武谷,已不足四百之数。”
“为期三年?”
瑞祥微微颔首,拈须道:“且罢,你我不妨游山看水,倒也乐哉!”他手指一松,金链摔在石台上清脆作响。他抬脚踏空而下,看着四周层叠的死尸,淡淡又道:“却不知金吒峰有何玄妙,谁能教我?”
这位元天门的门主,玄武峰的长老,总是不苟言笑,且话语飘忽,叫人捉摸不透。
泰信与冯宗换了个眼色,随后跳下石台。
夫道子独自站在石台上,愕然道:“长老,有人抢走宝物,岂能就此作罢?”
瑞祥的去势一顿,兀自离地丈余而悠悠悬空,随即慢慢转身,反问道:“夫道子,你还想怎地?是你声称乞世山藏有宝物,又是你声称宝物被抢。谁人所为?是你,是我?是我门下的弟子,抑或是玄武谷的弟子?”
这位地仙的高手,平日里淡漠少语,而一旦出声,便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夫道子微微一怔,而不过瞬间,已恢复常态,歉然道:“无凭无据,是不便猜疑,否则适得其反,徒惹混乱,怪我唐突了,不过……”他稍作沉吟,又道:“命弟子自行历练,只怕不妥,何况为期三年之久……”
“有何不妥?”
瑞祥沉声反问,哼道:“大浪淘沙,始得真金!”
夫道子似乎有些无奈,苦笑叹道:“长老所言极是,在下受益匪浅!”
瑞祥的眼光微微一闪,拈须道:“哦,你何妨说说金吒峰呢?”
“一座山峰而已……”
“只怕不仅于此……”
“呵呵,长老所有耳闻?”
“我元天门也算是为了星云宗征战多年,我总不能一无所知吧?何况五色石,尚在我的手上!”
“呵呵,路上再说也不迟!而长老的五色石为数太少,不堪大用,你我此去,还须多加寻觅!”
“哼,不劳烦神,我自有吩咐!”
“如此便好……”
……
暮色降临。
树林下,篝火旁,七个人正在歇息。
乞世山已远在数百里外,星云宗弟子也各自离去,如今一行只剩下七人,就此结伴赶往金吒峰。而金吒峰相距遥远,横穿部洲腹地颇为不易。值此歇息之际,众人的心思举止各异。
即使夜间,也不见一丝凉爽。倒是有飞虫不断扑入火光,给这闷热的荒野平添几分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