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挑战玉神殿!
而既为挑战,便不能躲躲藏藏,当攻取一城之地,与玉神殿展开正面的较量!
玉神殿强大,九郡高手不计其数?
不怕!我有十数万的原界修士呢!
我拉着家族弟子陪葬,我阴险歹毒、卑鄙无耻?
论起卑鄙无耻,本先生甘拜下风。若非你玉真人,暗中蛊惑、煽动,又怎会有十数万的家族弟子强闯玉神界?而你只想借势要挟玉虚子,却过河拆桥,不顾各家晚辈弟子的死活。本先生唯有挺身而出,与原界同道共渡难关!
笑话?
我无咎是原界的生死仇敌,而非救命恩人!
又能怎样呢?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不外乎欲念难消,一时的意气之争罢了。如今浩劫将至,倘若原界执迷不悟,我没有半句怨言,自当拂袖离去。不过,你玉真人也难逃其咎,是吧?
而此前达成约定,一同前往玉神殿?
没错啊!玉神殿之行,不容更改,而等待来日,再动身不迟呀!
而小小的夏鼎城,挡不住刑天与九郡的围攻?
事在人为!
而一旦尊者现身,又该如何?
哼,本先生等的就是他……
黑沉的夜色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
那是焚烧尸骸的味道。
城北的高墙上,依然坐着两道人影。
玉真人找到无咎,与他争吵了许久,却谁也说服不了谁,他最终只能悻悻作罢。无咎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与他相隔数丈,抓着酒坛子,一个人饮酒不停。
两人在此歇息的时候,丰亨子等人尚在城内忙碌。夏鼎城的大阵,已遭摧毁,想要加持防御,唯有重新布设阵法。
夜色,愈发浓重。
远近四方,一片静寂。
便于此时,酒坛坠地碎裂,随之爆出脆响,清晰且又突然。
“啪——”
玉真人受到惊动,睁开双眼。
“酒气熏天,扰人清静!”
无咎没有理会,手里又多了一坛酒。
“哼!”
玉真人忍耐不住,拂袖而起。
“我去丰家主处,查看阵法,你在此地,多加戒备!”
人影飞下高墙,转瞬消失在黑暗之中。
“嘿!”
无咎笑了笑,算是回应,然后举起酒坛,继续饮着酒。
先是目睹杀戮,触景感怀,又与玉真人争执不休,更添几分郁闷。而接连灌了几坛酒,渐渐恢复常态。
嗯,与一个生死仇敌,纠缠多年的老冤家,竟然叙谈半宿。搁在往日,难以想象。
而如今跟随左右的兄弟与伙伴,又何尝不是曾经的对手呢。
譬如夫道子、龙鹊,以及万圣子、鬼赤。即使月族的兄弟,亦曾拼得死去活来。而月仙子,竟然变成了自家的女人。
又意不意外,奇不奇怪?
而便如所说,这世间的纷争,无非欲念作祟罢了。只要摒弃私欲,放开自我,没有消除不了的仇怨,也没有看不破的是是非非。
不过,玉虚子那个老家伙,始终难以揣度。他的神秘,以及他的阴谋,一如这黑沉沉的夜色,叫人看不穿、也摸不透。
无咎站起身来。
脚下的石头墙,高达六、七丈,宽逾三四丈,下方有道城门。而十余里方圆的夏鼎城,有两道城门,如同鼎炉的双耳,分别位于南北两端。城门之外,数百丈宽的湖岸环绕四周,使得这座湖中的孤岛,与夏鼎城合为一体。而两道城门之间,便是夏鼎城的全貌。却早已面目全非,满城的废墟……
无咎饮着酒,踱起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