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梦么...”王墨沉默在那雨后潮湿的泥土,直至天空彻底的明亮,睁开茫然的双眼,默默地向前走去。
“是我梦到了仙人,还是...仙人梦到了我...”王墨想不明白,似他的人生,因前日的一醉所梦,彻底的改变了轨迹。
再次踏官道向着县城走去的王墨,没有了之前观看四周景色的宁心,而是沉默的走着,那背在他身的竹排书箱,随着其脚步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伴随他一路远去。
日初,日落。
走在这官道,踏着水迹,王墨走了一整天,疲惫时他便坐在一旁,从竹排里拿出干粮吃下,略作休息后,便再次前行。
马蹄之声,车厢之音,时而从其后方远处传来,每次这些声音一起,王墨都会避在一旁,当那些车厢亦或者是马匹从官道疾驰而过后,这才重新路。
转眼便是七天,这七天中,王墨那虚弱的身体,也慢慢的似结实起来,日初而走,日落而歇,若是能遇到客栈,那便最好了。
亦或者是能在日落时看到一片炊烟袅袅的官道村庄,去借宿一晚,对于王墨来说甚至比住在客栈还要舒心。
只是大多数时候,在日落之际,王墨都有那种天地似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孤独的找到几处路旁的树荫。靠在那里,盖着厚实的衣衫,数着天空的星星,在那一闪一闪的星光下,想着家里的温暖,想着父母的慈笑,兄弟的嘻闹,慢慢的睡下了。
身前被他燃积的火堆,也在啪啪的燃烧下,渐渐熄灭,一缕青烟从那火堆飘起,升空与天融在了一起。
夜晚的风,带着寒意,经常会把王墨冻醒,每次醒来,在四周的寂静下,他便默默地望着那黑暗,似这黑暗,更让他感觉熟悉,在那漆黑的夜里,他没有害怕,而是心如静水,望着望着,缩了缩身的厚实衣衫,再次睡下。
这个时节,正是处于雨季之中,即便是雨停了,天幕也是浓云密布,时而有雷声回荡,往往停了半天后,就会再次哗哗落下,洗向大地。
在第八天黄昏之时,王墨撑着雨伞,带着苦笑向前赶路,雨伞外大雨倾盆,闪电雷鸣呼啸,尽管只是黄昏,可天地却已然暗了下来。
“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县城,可这雨却是越来越急。”水汽在地面弥漫,更是在那雨水落下时弹起了水珠落在王墨身,使得他的青色衣衫,浸湿了大半,贴在身,不断地吸走身体的热量,慢慢的让王墨感觉很冷。
尤其是那带着水汽的风吹过,更是似可钻入骨头里,王墨打了一个冷颤,雨伞大半放在身后的竹排书箱,那里面的书籍与干粮,还有换下的衣衫等物,不能被淋湿。
趟着地面的积雨,王墨快走了几步,透过四周的雨幕,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在远处的林荫间,他依稀看到了一个模糊地轮廓,似有一间屋舍的样子。
来不及细看,王墨撑着伞向着那里走去,随着临近,那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这是一个废弃的土地庙。
阵阵嘎吱的声响,在这雨夜中幽幽传来,落入耳内,会有一股阴森之意。
庙宇不大,很是破落的样子,庙门两扇,一扇关着,面早年刷的红漆也在岁月的流逝下,成为了暗色,就连那门环也满是锈迹,任由雨水在其成环形凝聚在一起,滴落如流。
另一扇庙门破损的很厉害,与门框略有连接,但已经关不了,而是在那风雨中,不断地摇晃,发出那之前王墨听到的嘎吱声,遥遥传开。
随着风雨越大,那摇晃的半扇门,更是剧烈起来,仿若要从门框被吹下一样。
王墨快步走进,看了一眼这庙宇,踏入进去,庙宇的院子内,地面处处碎石杂草,在那风雨下,那些杂草被压弯了身子,急急的晃动着,在那哗哗雨水下,夹杂着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