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杨景行丰富的织体形式作了分析,说:“我觉得他这种柱式和弦和分解和弦的交替运用虽然看起来不太整齐,但是对旋律进行有很大帮助。”
龚晓玲点点头:“都说得很好,下面我来说一下我的看法……”
姜是老的辣,龚晓玲的分析比这些大一新生深入得多,不但讲和声,旋律也顺带着分析,连杨景行在写作时玩的一些小把戏都看得通通透透。
说了半天后,杨景行都不好意思看人了。龚晓玲最后问:“我给大二上课的时候,有好多同学一开始都说这首曲子是关于美好爱情的,而且特别感人……你们现在觉得呢?”
几个人看杨景行,他笑:“我也不知道。”
龚晓玲也笑,呵呵呵好一会后说:“从头来看,前奏很优美,能很快拉近听众的注意力,看看两段旋律……能让你们想起什么?”
大家没人知道。
龚晓玲轻叹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几个人又看杨景行,他老不好意思的在笑。
龚晓玲继续分析,然后还在钢琴前弹奏起来,再问:“这一段,讲述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不协和音程出现,这种碰撞全曲一共只有两次。”
一个女生小声:“有点无奈的感觉?”
龚晓玲表扬:“太对了,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稍纵即逝……还有这种声部超越,一般来说是不提倡的,为什么这一段反复出现……”
本来都说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美好的小曲,可最后被龚晓玲带领学生们分析成了一首满含悲伤无奈的,并不一定就是描写爱情的,也可能是种种其他感情的,充满了内涵的艺术之作。
龚晓玲并不问杨景行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让他从头到尾都只能在那里傻笑。
下课后,几个人都来找杨景行要他所有作品的谱子。有好学的还问:“杨景行,你这首合奏的写作动机是什么?”
杨景行苦笑:“我真的不知道,瞎写的。”
星期五晚上六点半,作曲系作品学期汇展在旧音乐厅举行。杨景行带着喻昕婷和安馨,碰上了几天没见着面的齐清诺。
杨景行问:“跑哪去了?三零六不见人。”
齐清诺说:“都忙。”问喻昕婷和安馨:“明天晚上去吗?”
喻昕婷点头:“去,嘿嘿,我和安馨还要买花。”
进去后,齐清诺找同学坐到一块去了,杨景行还是带着喻昕婷她们蹲后排。
音乐学院本科作曲系一共就五六十个人,但是绝大部分没杨景行那么高产,所以只要作品稍微像样一点,都有机会上舞台。
从低年级开始,第一首就是杨景行的《雨中骄阳》,像是作为开场曲,由学校的乐团演奏,按照杨景行的谱子要求配置的,四十多个人的管弦乐团,由指挥系的青年老师指挥。他们也才练习了一两天,杨景行都没去看一眼。
虽然是旧音乐厅,但是声学效果还是不错。铜管齐奏的前奏一起,立刻让有些杂闹的人声安静了下来。
《雨中骄阳》并不是一首多么宏大的作品,都说了很商业化,所以演奏上也简单,用不着吹毛求疵,也不需要指挥和团员对作品有什么深刻的理解。虽然乐团没练习多少时间,但是表现上也出纰漏。铜管齐奏能算恢弘,弦乐拨奏也比较整齐。
这几十个人几十件乐器的威力,就不是十几万的双排键能比拟的了。乐团中所有人的乐器都是演奏级的,加起来都是好几百万了。如果杨景行用双排键和齐清诺喻昕婷合奏都能达到恢弘大气的效果,那么乐团在这音乐厅里的表现力就更上几层楼了。
喻昕婷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