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去了。
陈鲲正好留下,和唐保家许卫国商量起办沙场的事情,这事情唐保家也就不懂了,听说陈鲲天方夜谭般的打算要自己这帮人把河沙运到大黄埔去卖钱,尽管不信,也是听得目瞪口呆的,要不是刚刚陈鲲提了一袋子钞票进门,估计这会儿得把人丢出去了。
陈鲲拿过茶具,茶叶早泡没味道了,问许卫国要过茶叶,大大的茶饼被陈鲲掰下一小块,掰碎了,放在茶盅中,倒进开水洗了起来,一边泡,一边和唐保家许卫国解释了起来。
时光流水,水过却有痕,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会留下自己的痕迹,或深或浅,或者长或者远,就像此刻躺在墓地中再无声息的唐建国。
其实人一辈子就这么回事儿,广厦千间,夜睡一尺,良田万顷不过日食三餐,无论生前如何叱咤风云,死后不过三尺黄土,有些东西陈鲲其实也明白,只是陈鲲觉得真能在这个世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却是怎么都不愿意错过的,毕竟人过留名,雁过流声。
唐建国的这块墓地就在父亲唐柯的旁边,也算是伴在老父亲左右了,这本身是一块有主的地,一位老干部给自己留着用的,唐媛为了这个在老人门口跪了两天,才终于感动了老人。
陈鲲不懂风水,只是觉得背山面水,视野还算开阔,因该是不错的,价格也不便宜,虽然说这个时候来没有炒墓地说法,也花光了唐媛的全部积蓄,这也是陈鲲见唐媛时唐媛连火车票都买不起的原因。
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整个公墓都没几个人,高大的松柏犹如庄严肃穆的士兵,自然而然的让气氛变得沉重。
没有出现陈鲲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唐媛走到墓地前也只是红着眼眶轻轻的说了一声:“爸,虎子哥带大伙儿过来看你了。”
唐保家在坟头倒了瓶白酒,大喊了一声:“爸,我带大伙儿来看你了,以后我们都这儿了,都在这座城市陪您老人家了。”
带头给唐保家磕头,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不少人依旧红了眼眶。
唐保家磕了头,和同样磕红了额头的许卫国一块儿向陈鲲走了过来,给陈鲲发了支烟,点上,再给自己和许卫国一块儿点上。
沉默了一会儿,唐保家开口道:“鲲少,我是孤儿,卫国也是,其实今天站在这里的兄弟都是,缅甸你没去过,那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不是义父把我们带大也许我们的骨头都早烂化了。”
又看了看站在唐建国墓地边上的唐媛一眼:“鲲少,谢谢这段时间对小媛的照顾,昨天小媛和我说过你的梦想,我们都是厮杀汉子,都没读过什么书,大道理不太会说,可是你怎么帮我们其实心里都有数,没得说,我就一句话,从今往后,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只要你不负我们,我们必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