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辈服软,程知节满意的将注意力投向了工作室内的摆设,这才注意上室内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李明月将高升拉过一边,压低声音告诉了程知节的身份。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般,这凶老头就是卢国公程知节。
最后,李明月压低声音对他到:“程国公行事但凭个人喜好,除了圣上之外,但凡开罪他的人,都让他收拾过,小人得紧,你可得小心应对。”
高升点点头,他已经看出来了,连儿子都能下狠手之人,这股残暴的手段,他这草民是不敢招惹的。
这个时候程知节突然看过来,见李明月与高升耳语,剑眉微邹,破锣一般的嗓门吼道:“明月小妮子叽叽歪歪作甚,对老程有意见么?”
李明月脸色微变,慌忙道:“明月怎么敢对程叔叔有意见。”
她急忙岔开话题,免得与程知节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天知道程知节会不会发飙,“这是此间主人高升,高高兴兴的高,升官发财的升。”
程知节微微一怔,骂骂咧咧的道:“高升……似乎听过这名字,奶奶的熊,到忘记了在何处听过!”
随即一双死鱼般的眼神盯着高升上下打量,让高升从头都脚板底都有些毛。
直到对高升没看出什么花来,程知节这才道:“小子,你过来,老陈倒要问问你这厮。”
高升急忙走过去,正准备作揖,却听他又道:“某诓了你一把菜刀,无须对老程客气,否则显得假惺惺。”
高升苦笑,慌忙应是,既然程知节让他不行礼,他也不会客气,道:“你要问啥?”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皆为他捏了一把汗,如此不尊程知节,程知节一旦恼怒了岂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程知节反而大笑道:“不错,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确实有点恼怒老程诓骗你一把菜刀的样子,哈哈。”
高升翻翻白眼,这老头是不是有点喜欢自虐,别人对他不客气了,反而和颜悦色。
程知节又问道:“这菜刀是你这厮做的?”
工作室里就是碳石熔炉,旁边还放着那么多没来得急热处理的粗钢条、钢锭,还有铁锤、铁架以及坚硬的全铁台,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这里是个锻造工作台。
高升点点头,这么明显的事情,程知节有此一问,早已看出了结果,他又何必藏着捏着?
程知节看了一眼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宣花斧,脸上戚戚之色一闪而过,道:“这宣花斧跟着老程数十年,哎,今日损坏,只能再锻造一把新斧。小子,既然你能锻造菜刀,定能锻造宣花斧,就按照这损坏的宣花斧,给某锻造一把和菜刀一样用钢的新宣花斧,如何?”
“行到是行,可是么……”高升连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程知节混迹朝堂那么多年,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嘿嘿笑道:“小子狡猾,不就是钱财么,老陈有的是,你说多少便是多少。”
还来,有多少是多少才怪了,两文买走他的菜刀,这种吃亏的事情高升绝不容许发生第二次,哪怕是大唐开国元勋也不行。
高升一脸哀伤的叹息道:“我家桌椅、长案、矮几这些家具,都是跟着我一月有余的家具啊,那情深似海,每每看到这些损坏的家具,悲呼,我如何有心锻造?还请程老国公另请高明,小子爱莫能助,免得耽误了老国公正事。”
程知节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心道,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更不要脸,连刚买的家具也说得情真意切,你丫怎么不说这些家具是自己亲爹娘呢?
不过,老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