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光看见你儿子出息了。你没看见那上面咋写你的咋写我的?好像咱们不养活他,不让他吃喝了似的。找了个假妈,让人家好吃好喝伺候挺老大。”汤敬元忿忿不平,啐了一口吐沫在自家的地上。
伸手狠狠地推了一下妻子勾照惠:“你是死人啊?你看看人家躺在功德书上享福呢,你这个亲妈啥鸡毛没有!”
“干啥让她把便宜都占了?这个女人的是谁啊?”勾照惠也很生气,自己被人说成一个无情无义的母亲。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另求自己的幸福。她哪儿幸福了?她又嫁了个穷鬼,一年半载吃不上肉的日子,这叫幸福?
“你看见没有,她男人也死了,她男人叫霍安。”汤敬元重重的敲着那报纸,恨不得将牛牛的那张笑脸给戳破:“还他妈的给改了名字,你儿子当初是叫这个名么?我咋不认识这个字,这个字念啥?”
“谁知道了,都是他奶跟他爸瞎鼓动的。我知道叫啥!”勾照惠没好气道,摆手气恼:“别说这么没用的,这个霍安是不是那时候的那个什么大头兵啊?挺厉害的,长得挺吓人的那个?”
“可不就是他呗,我的妈呀,这个老小子可算是死了。他也有今天啊,你说那时候他多厉害。这家伙把我按地上使劲揍,我哥他们四五个拦着他都没拦住。”想起当时霍安跟疯了一样,汤敬元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幸好自己的‘仇人’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他还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虐待孩子,这个那个的。还把我儿子给我抢走了,一分钱都不给我。”勾照惠想想就觉得肉疼,如果牛牛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至于过的如此捉襟见肘。
“孩子跟了咱们,说不上能过上啥好日子吧。可也没有那么磕碜吧,咱们不给饭吃了还是天天打他了?让这些人这么磕碜,你说传出去,让人咋寻思咱们?”汤敬元很生气,觉得自己脸都丢光了。
“那能咋整,咱们有啥本事啊,能告啊?有能耐你去告去!”勾照惠将那报纸丢在一边,有心无力的说道。
“你不知道吧,你儿子现在一个月好几百块钱的工资呢。比那上班的挣得都多,我可听他们说了。这些运动员吃得好喝的好工资还高。你说他一个小孩能花啥钱?而且拿了奖,还有奖金。”汤敬元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真的?”勾照惠半信半疑。
“你傻啊,这可不是真的咋地。这可是专业运动员,你没看见这才小小年纪就进了省队。这可是吃上公家粮的铁饭碗了,这才多大点孩子啊,以后拿奖金的时候多着呢。这一个人一年挣得,就比咱俩吭哧瘪肚刨坑挣十年都多啊。”勾照惠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另外两个孩子,来了兴致:“你啥意思,要不咱们也把孩子送去当运动员?”
“送个屁,他们会干啥啊?”汤敬元忍不住骂一句:“蠢货!”
“我大闺女可有劲儿了,能举重。我大儿子也厉害啊,跑的可快了。都是一个妈生的,他大哥有能耐,他们差啥啊!”勾照惠还是没有能够领会到丈夫的意思,沉浸在想象中。
“你个傻缺,他们现在练也晚了。没有用的!”汤敬元忍不住怼她:“你去,你去省城找儿子,把他认回来。”
“啥?去省城?”勾照惠连连摇头:“我不去,我找不到。再说认了他干啥?就因为他有能耐?人家有能耐了还能认我不。”
“说你傻,你是不精!”汤敬元恨铁不成钢:“你是亲妈,亲娘俩有啥愁啊?这些年他能不想你?我不信他那个妈能对他多好,你没见她也是个寡妇啊。你说她要是对孩子好,能舍得让她去当运动员。谁不知道运动员还有马戏团的孩子最累了,而且还难出头。你说她把你儿子的那些钱都祸害到哪儿去了?”
提到钱勾照惠整个人都变得灵光起来,站起身来瞪大眼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