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作为吏的,如果不能够合格,那么就要被罢免……以利天下的名义,而不是以宋公给予的权责的名义。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赋税制度改革和私亩税改革,墨者其实需要很多的人才。
从外地大城巨邑源源不断赶来的、仰慕墨者、或是想要成为墨者的人已经不少,就算要去应对楚人围宋需要分出大量人手,沛县的官吏一样不会缺人。
态度已经很明确,时间又短,墨者的武力在沛邑内集结,那些不满的人即便想要反对,也不能明着反对。
适讲完这些事情后,消息很快就通过种种渠道传遍了整个沛邑城墙之内。
沛邑原本的掾吏、本地的贤人们聚在一起,探讨起怎么让墨者吃瘪,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的脖颈后面,墨者已经举起了长刀,而且是名正言顺地长刀。..
如果墨者只是强行用武力,他们或许不会想办法。
但墨者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似乎是很守规矩,说到做到……
在本地那些人看来,越是这样,似乎越好欺负。
相反那些不讲道理直接以武力压服的人,这些人并不会在武力最盛的时候想到反抗。
既然明面上还讲道理,那自然有讲道理的对抗方法。
有人问道:“你们说,墨者所谓的选贤,到底是怎么选呢?我听今日适的话,似乎是说……将为吏需要的才能,都书写在草帛上,能答上的人就是贤才?”
几人点头道:“应是这样的。适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这种以考试选拔人才的方式,正式出现要到千年之后,此时这些人完全想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选拔方式。
《礼》中所言的季春月,访名士、聘贤才,实际上还是一种倾向于贵族、士阶层的、随机的选拔方式。
名士、贤才,不可能是纯正的贱民出身。都传闻秦公用五张羊皮换回了百里奚,听起来极为励志,
实际上早在之前,百里奚就是虞国大夫,后来晋侯以假途灭虢之计顺道灭了虞国,百里奚作为虞国大夫被俘,才有了后来五张羊皮换来穆公之相的美谈。
在村社种植的,字都不识,更别说能有名声的。要不是仲尼开了私学先河,可以说两个凡是:凡是识字的,一定都是贵族;凡是能被称为贤才的,看看祖上一定都有血统。
于此时,其实能识字,就能算做是某种意义上的贤才了。
基本上没有系统传授具体管理方式的学术,导致了很多学问都是血统相传。
之后几十年的农学兴起的时候,许行等人为了对抗血统传承的农正,都只能伪托“神农氏”的名义,书写一些农学稼穑的书籍,因为这涉及到庞大的家族、传承、血统和习惯。
因而,在这些人看来,墨者就算是想要选拔贤才,肯定还是按照旧的管理方式来出一些题目作答。
他们不怀疑墨者之中有许多大贤,墨者在沛县折腾的这两年他们已经看出来墨者的底蕴了,里面贵族、士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
但这些人依旧有些自信。
比如公田的僮奴怎么管理?比如工商食官制度下怎么管辖?比如集市工商业者的税怎么收?
以及,沛邑城内各个家族的情况、各个人家的财富、各个家庭之间的亲缘……
按他们所想,既然要选拔贤才,可能就要考核这些东西。
如果只是考核这些,他们觉得自己还算是合格的。
平日里强取豪夺、通联巫祝、勾结大族、侵吞公田这些事,他们当然在做。
但具体的管辖职责,他们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