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农个体,很难在组织起来。
询政院才是真正要做的大事,他就不得不趁着如今还组织在一起的机会,将很多事情做完。
众人安静下来之后,适终于开始讲到“如何偿还”的问题。
偿还,需要自己有。
自己有,需要自己生产再减去自己吃喝和赋税义务。
剩下的,才算是富余,才能够偿还那些借贷。
而除了自己的吃喝可以不变之外,生产、赋税和义务,都是可以改变的。
原本商丘的民众没有议政的资本,如今他们被组织起来,墨家又有骇人的武力在背后撑腰,自然便有了议政和争取利益的资格。
适说的,无非也就是之前已经宣扬过的几件事。
赋税征收,需要得到询政院的许可,才能征收。这包括贵族封地的贡赋和私田的税收,必须要让民众争取到一个固定的税额,不能今天加个丘甲赋、明天加个宿麦税之类。
生产的话,就必须改革掉商丘城的公田制度,彻底毁掉公田,成立三五户一组的互助小组,最大限度地利用牛马完成牛耕变革。
为了吸收大量贵族的资金投入到沛县的手工业当中,还得借用民众的期待希冀,来制定最高的利息,保证投入到手工业和庄园农业获得的利润比放贷要高。
而想要保证这些实施,或者说这些不被宋公和贵族随意推翻更改,又必须争取到议政权、集会组织乡社乡校之类的权利。
这种权利就如同监督天下的鬼神天帝一般,日后宋公和贵族要是违背,要有组织和力量打爆他们的狗头。
正如当年子产不毁乡校,而子产一死郑国的“街头政治咖啡馆”乡校纷纷被损毁强制关闭一样,适信不过贵族更信不过国君,所以必须要让商丘的民众保持足够的军事优势。
种种需求和权利,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后者是前者的保障,前者又为民众提供足够的余钱和力量加强后者。
这些道理并不复杂,适讲了片刻就已经讲清楚,归根结底这是关系到整个商丘民众的大事,与每个人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每个人也都听的津津有味。
至于沛县的要求,适根本就没提,或者说现在不是提的时候。
他现在只是要让商丘的民众记得沛县为他们付出了,他们欠着沛县民众的一份情,等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引动众人做出正确的、或者说他想要的决断。
适从土地制度、赋税改革一直讲到结社权之后,天已经开始放亮,民众们却没有困倦,而是听的如痴如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听适在那宣讲,适的话也越来越激烈。
待一切都差不多讲清楚之后,适终于提到了最不起眼的宋楚之盟的事。
“如今询政院虽然还未成立,但是宋公已经盟誓,日后凡有迁都、即位、成盟之类的大事,都必须问于众。”
“如今马上要和楚人成盟,楚人退兵是必然的,只是退兵之后怎么办?日后楚人不攻,三晋来攻又怎么办?”
适道:“墨家是反对不义之战的,所以墨家总是和宋国走的很近,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商丘民众知道不少关于商丘的笑话,也明白适话中的意思,纷纷哄笑。
很显然,因为宋国自从襄公之后,就没有发动不义之战的资格。
这倒不是说一点没有实力,若适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几十年后宋还是短暂地雄起了一次。
当然,是吊打了一番滕、薛之类的小国,然后牛气哄哄地射天射地认为天下我最强。
结局当然是被齐、楚、魏、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