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验中看的出来,尤其是每次攻城退去后抓住时机的反击,更证明防守反击战术是很容易被墨家接受的。
他这算是纸上谈兵,但在场众人都是经历过厮杀的人物,适的假想敌只是此时天下普遍的情况:车兵与徒卒,三军对垒决战。
这是笨重而缓慢的战术,却最符合墨家兼爱非攻防守反击的气质,他也只是大略地说了说,众人已经品出了一些味道。
此阵重要的就是阵整不散,只要能够保护好侧翼和后方,前面几乎难以突破。
而此时还有堂堂正正之阵的残留,战车作为主力突击兵种,也决定了正面冲击是此时的决战方式。
战车不可能绕很远去偷袭侧翼,只能在正面交战中冲溃对方或是支援左中右三军。
此时没有正规的冲击骑兵,也就不存在侧翼偷袭骑兵决胜的情况。
今后随着技术扩散,或许会有,但墨家先行一步,在战场上不断积累经验,走的也会比别人更快一些。
墨子见适所画的这些方格圆角,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竟想到四十年前与公输班在楚都以腰带为城、木片为兵互相攻防的时候。
他见适还在那滔滔而谈,反手抽剑,在适画的军阵对面,画了几个方格,笑道:“你说的,都是先守而后攻,只是战场变幻,对手若以弓弩压阵死守,又当如何?”
适笑道:“若对方死守,显然惧怕我墨家之师。其时我们也就足以约束天下了,他们不敢轻易进攻,难道弭兵的目的不也达成了吗?”
墨子微笑,又问:“若此时三晋合力,来攻宋。三晋合力,则墨家之师不能敌。”
“然如数年前廪丘之战一般,韩赵魏三家分头合进,会于平阴。墨家之师想要获胜,不能够在平阴死守决战,而是需要先击破其中一家,在三家合围之前就让他们溃退一家,我们不得不攻,又当如何?”
适以木棍指着那些长条的“炮”说道:“先以炮击。炮远而弓近,他们不能够还击。”
“持续半日,他们就不可能坚守,重压之下只能出击。”
“若依旧不出击,则方阵缓缓向前,火器于前方攒射后装填,跟随矛阵脚步。接敌之时,马军在两翼策动,一旦接战,马军绕敌背后,一举击破。”
墨子大笑道:“这都是简略的说法。你说的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阵整而不乱。”..
适也笑道:“阵整而不乱,对于别国大夫而言,或极难。然而对于墨家来说,却最易。”
“一则备城门之士,巨子训练多年,讲求的就是阵整而不散。”
“二则稼穑铁器普及,不再征召农兵,而是专职为兵,训练数年,则阵必整于农兵。”
“三则如今沛县义师走的便是矛阵之法,我墨家精锐亦是讲究听令。这些人约有七百,各自为伍长什长,基干既存枝叶两年即刻繁茂。”
“四则……晋楚争霸又起,数年之内战乱不休,墨家尚有时间完成整训,以期将来利天下。”
“数年时间,成八千之师,当无问题。”
战术上看起来,一切都是围绕火药的一场变革。
但在战略上,依旧是一场时代潮流之下的军制改革。
战车徒卒的模式已经不能适应时代了,也已经开始落伍了,这种时候技术性的东西更多的是锦上添花。
各国都在想办法加强集权,想办法改革军制,效果难说,但是如魏之武卒,走的就是半职业募兵制的路子。
适所说的战术变革中,夹杂了很多军制变革的想法,墨子听闻八千之师的说法,看着适道:“你一直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