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不由无可奈何。
看着索卢参脸上露出一种仿佛嘲讽一样、让他去多读书多学习的神情,脸上登时一红,讷讷道:“这……这……”
索卢参笑道:“你呀,你要是想要从根源上反驳这些东西,需要证明一件事。不是靠辩术去辩论,而是你只要证明气无重量、气是虚空、作物生长不消耗水、肥即可。”
“然而,巨子当年也说过。同一件事,或是、或非,不能既是、又非,这是墨家最基本的说知之理,这个你不会不懂吧?”
“现在适已经论证了‘是’,那么也就不可能同时是‘非’,所以你不可能从根源上反驳这些道理。”
“你以为那些延续了十多年的‘报’,仅仅是为了让市井之人觉得神奇、像是戏法吗?”
“也不枉你跟随巨子求学多年,虽然二十年前叛墨而出,可是那些道理你不该忘记啊。陶罐是陶罐,陶泥是陶泥,你不能够说陶泥就是陶罐。”
“如果你要是认为陶泥就是陶罐,那么就可以认为,粮食就是水、肥、气。”
“你连墨家辩术的基础都忘了,也难怪你忘了巨子的义,而求个人的欲利。”
这一番话说完,对面两人的脸色更红,低头不敢与索卢参对视。
索卢参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如今墨家的学问,已经完善,你们用这些臆想的学问去攻讦,那不就像是当年巨子所言的用鸡蛋去碰石头吗?”
“要么,你们就不要说什么利天下、天志规矩。你们这么做,为了不过是个人的私欲,却偏偏要扯什么利万民、天志规矩,难道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们呀,这是在战场上逃走,却不知道羞愧,反而非要说自己逃走是一种英勇,这才是可笑之处啊!”
几句话怼的两人不能反驳,无言讷讷。
墨子曾言,天下万物的本质本源,都是相通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句话是没有错的,尤其是在这场索卢参与的这场争论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然科学、哲学、经济学,在某些层面上是相辅相成的。
正如当年重农学派的基础就是认为农业是唯一可以增加世界的“物”的人类活动。
这个学派彻底倒台,源于1776年《国富论》的出版,在之后李嘉图的劳动价值论发扬光大后彻底没有了信徒。
然而这个学派原本可能不出现,因为拉瓦锡证明了“质量守恒”是在1777年,真正发展并且完善、被天下人所接受更是要到一百年后。
假如质量守恒学说早数百年出现,那么重农学派的根基也就垮掉了,因为在质量守恒的宏观概念和微观概念下,农业并没有增加“天下的物”,那么这个学派的物质基础就不会存在。
经济学概念能够反驳的东西,有时候也可以用自然科学来反驳,天下的思潮就是这样的神奇,而往往这种反驳竟是致命一击,釜底抽薪。
抽象的思维,必然源于物质的基础,这是不可更改的至理,当物质基础改变,一些理论还未发扬就已经成为了臆想,不可能被天下士人学说门派接受。
天下的制度,也必然源于物质的基础,这是不可更改的至理。所以墨家这些年一直在悄悄改变世界的基础,以铁器牛耕火药,来瓦解世卿贵族存在的物质基础,等待着天下基础成熟,然后再做他们想做的事。
慢慢的做,等水到渠成。而不是先挖渠,等待水来。
如今这水,还不够大。
而这水,正在逐渐漫涨,正如自然科学和平等博爱等思潮源于“文艺复兴”的基础,既有复兴,必然可知在复兴之前曾有过湮灭和消亡,所以才能称之为“复”兴。
如今诸夏之地,也正是百家争鸣将起之时,若不曾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