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
“国君有国、大夫有家。我等士人,只有一身本事。”
“言不用、行不合、大笑而去,一身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天下何处不能成事?若求功名,又岂只能在魏?”
“墨家说,国是贵族和国君的国,此言不虚。文侯对我有知遇之恩,文侯又能用人、且敢用人,文侯若在,我在魏就能谋求功名、青史垂名,何必离开?”
文侯已死,吴起的这番话说给接他离开的秦人听,并不会引来丝毫的不快。因为这高个之人也知道,若是文侯还在,公子连当年哪有离开魏国返回秦国的机会?
这些秦人在魏地运作,魏侯虽然警惕吴起的能力,但终究吴起对魏有大功,公子击心中骄傲,想要做一番比父亲还宏大的事业,自然不愿意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勾践。
于是趁着魏人不注意,这些秦人先是弄了一些车辆,朝着西河狂奔,让魏人误以为吴起要经西河入秦,吸引了魏人的注意力。
而真正的吴起,则隐藏在墨家从邯郸返回泗上的队伍之中。这队伍的身份最为特殊,是索卢参从极西之地返回的队伍,各国也不好追击,更不会怀疑,因而这一路极为安全。
现如今已到马陵,吴起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感慨。
看着那高个之人,长叹一声道:“天下事乱,若想安定,唯有战争。文侯不薨,我在魏国成事,最是简单。”
“西河武卒,是我半生心血。我将五万武卒,秦军二十万亦不敢与我争。”
高个之人丝毫没有反驳,点头道:“若论野战,怕是只有泗上义师,能与公所训练的武卒争雄。只是,魏人是人,秦人也是人,练兵之法,又需治政相合。想来归秦,数年之内,秦地亦有雄兵。”
“公的本领,天下谁人不服?野战之雄,便是潡水一战俘越王全灭君子军的适,也多赞赏。”
吴起听到这话,嘴角不经意地牵动一下,似乎觉得这人拿自己和适比野战,是在侮辱自己。
不管怎么说,潡水一战天下震动,曾经可以与晋争雄的越,被这一战打回了原型,彻底从列强除名,适的名声也就响亮起来。
可是这几年关于潡水之战的消息越来越多,纸张和文字改变带来的信息传播更加便捷,吴起仔细研究过潡水之战,心中对于适野战的本事,不免轻看了几分。
在他看来,那泗上义师,已是天下第一雄师,武卒亦不能比。但是潡水一战打成那样,与越王的愚蠢分不开关系,适手握天下第一雄师打成那样也不过只是合格。
不过他并不屑于在外人面前争论这件事,这一次经过泗水,正要看看墨家执政的情况,也要看看那一支在他看来完全是用钱堆起来的义师到底有多强大。
数年前胜绰入秦之前,曾和他长谈一次,明确地告诉吴起,如果魏国待不下去,天下能够让吴起施展抱负的唯有秦、楚两国。
吴起深以为然,这一次入秦不能不说正有当年胜绰这一番密谈的影响。
再者就是,入楚已无可能,这几年墨家在鄢郢变革,为楚王编练新军。
吴起虽然骄傲,却也明白墨家众人的才智和力量,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人能够比得上已有万人同义的墨家。
他是个可以出将入相的人,野心越大,梦想越大,需要的舞台也就越大。楚国的舞台,对他而言足够,但墨家已经占据一部分,他已没必要再去。
此次入秦,也有刚才高个之人所说的“练兵之法,又需治政相合”。秦人变革,学了泗上的办法,以义务服役的制度编练了一支常备军,这已经有了武卒的雏形,而且军功制度最能激发士卒的勇猛,正是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