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改革边关制度,开放几个互市的口岸,成立征收关税的部门,墨家参与管理和建设,以此作为偿还民众和商人之前支付的战争贷款。
其三也就是一旦消灭掉公子朝的叛乱,墨家需要至少五万那些叛乱贵族原本拥有的农奴和奴隶,充实云中、九原等地。
听起来这三个条件都挺简单的,而且又可以使赵国富强、不用担心北部娄烦林胡的侵扰,还能偿还民众的贷款,顺带着还能充实北方。
原本很多地方赵侯就没能力直辖,分封建制直辖,贵族的领地赵侯根本收不上来税也没资格管,到后世集权初步有效的时候问平原君收税还被平原君劈头盖脸一顿不满。
然而这要是别的忠心耿耿的贵族,也就还好,可墨家在泗上那边干过一次了,这是要依样画葫芦,公子章心里哪里会不知道借鉴一下宋国的经验?
再说,把那里的土地授予民众这事,本来就是个形式,可有时候形式远比实质更重要。
十多年了!赵国就没从高柳得到过一个铜钱的税,也没得到过一个服兵役的人,那里的土地制度什么样赵公子章又不是不知道,唯独就是没有一个形式上的承认而已。
换了后世李牧驻守北疆,其实也是一样的,军赋都是取自当地用在当地,但形式上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现在形式上承认,那别的地方的赵人怎么看?凭什么高柳的人能够拥有土地我们却还得给贵族当农奴?
所以这一场谈判的重点,北方的治权不是重点、墨家的心思也不是重点,重点就是那个高柳地区的说法。
封给贵族,什么都好说,要是这个贵族愿意改革、愿意利天下,那随你怎么弄。
但是,授予民众,那是万万不能的,这要是动摇国本的。
双方撕扯了好几天,公子章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封屈将子以高柳,再以高柳君的身份进行变革,赵国不管。
但是墨家却咬紧牙不放,声称这是原则问题,不可妥协,墨家不接受任何封地和贵族称号。
公子章又折衷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在那里设郡,授予你们郡守之职,这不是世袭贵族,你们随便折腾。
墨家表示还不行,必须要明确很简单的所有权问题,如果公子章承认一国为公,那么墨家愿意在一国为公而非私器的基础上做郡守以为利民;然而如果公子章不能承认国为公器、君臣民之通约也,那么墨家也绝不接受这个私产的管家、家臣。
公子章也是年轻,当时就勃然大怒道:“义战、不义之战!只要是打仗,就要死人,哪有什么义战不义战的说法?让高柳的人只打义战?这义不义全靠你们墨家的一张嘴!”
“你们墨家没打过仗?没主动去过草原征伐?征伐没死人?那是义还是不义?”
墨家的使者立刻表示:“义还是不义,不是靠墨家的一张嘴,而是靠子墨子的三表之规来断定的。以天志为先,符合民众利益的就是义、不符合的就是不义。”
“墨家当然出兵过草原,而且打过仗,那是因为这是义战。”
“为何为义战?因为乐土九重之下,每一种进步都是义的。”
“草原人不耕种只放牧,动辄南下劫掠边城,劫掠不是生产反而破坏生产,所以为了防止生产被破坏,当然要打。”
“其次,草原聚落中也有头人奴隶,牧奴并不想打仗只想着放牧,而劫掠的主要发起者是那些聚落头目,所以墨家每次去都要砍死一些发动不义之战的草原贵人,诛不义为义。”
“最后,高柳、云中等地适宜耕种,尤其是玉米、土豆等作物可以生长,想要改变胡人劫掠的生活,就是在那里推广农耕,使得民众有饭吃、有衣穿。有些草原聚落的贵人阻碍这种进步,那么他们就该死,就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