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可他若是无心让墨家走如今这样的路,当初又如何能让适在墨家内部的地位不断提升?
现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没用,当初摆明了墨家那就是想要趁着宋国内乱的机会,让宋国更乱,从而在泗上立足。
当初要不是墨家拦着,皇父一族完全可以彻底将那些发动政变的贵族都干掉,扶植公子上位做傀儡,宋国如今也不会是如今这样政令不一看似一体实则四分五裂的局面。
现如今决定宋国命运的会盟和密谈,竟然绕开了宋国,魏韩楚泗上等国都是一丘之貉,绕开了宋国去讨论宋国的命运,什么非攻什么平等都是扯淡。
墨家当年说,天下诸国都该平等非攻,现在却绝口不提,反而大谈特谈“定于一”为天下大利,皇父钺翎不由感到一阵阵恶心。
他觉得每个人都在谋求自己的利益,却偏偏就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公忠体国,想到自己宋国人的身份去考虑宋国的存亡与社稷。
都是一群小人,偌大宋国,竟无多少君子。
苦闷之下,另一门客道:“如今祸不在萧墙之外,而恐在萧墙之内。戴琮如今学当年公子鲍,在庶民之中颇有名声,号为贤人。”
“公如今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走戴琮的路,让戴琮无路可走!毕竟,公如今还是询政院令尹,大权在握,戴琮的主张您完全可以接受。”
“民众无知短视、重利而轻大义,不可以将他们视为君子。他们今日支持戴琮,也无非是因为戴琮能够给贱人利益,若是公如今给那些贱人利益,那些民众自然会支持您。”
这门客这样一说,众人眼前顿时一亮,只要皇父钺翎一改之前的态度,转而借用戴琮的道义和号召,那么民心自然会归于皇父一族。
无非也就是和贵族决裂,做平民的民选宋公,失去了自己的封地,得到的却是整个宋国。
然而皇父钺翎却无奈地摇头,反问道:“你们养猎犬,会养一头长的足够大足以咬伤主人的猎犬吗?”
“泗上现在不可能支持我,哪怕是我现在完全按照戴琮的那些说辞去做,彻底和贵族决裂,墨家也不会支持。”
“到时候,他们可就不是像现在夸赞戴琮那样说他有‘文公之心’,有‘利民之志’了。而是会说我是狼子野心,君权不可以不受控制,必须要有人制约云云……”
“你们真当墨家想要让宋国强盛民众得利?你们都错了,他们不过想要宋国依附于泗上。”
“戴琮能够得到泗上那么多夸赞,他真的有什么利民之心利民之志?鞔之适何等人物,他能够看不出来?”
“无非也就是戴氏一族更为弱小,若想成事,需得借助墨家之力罢了。”
“可我不同,我太强了,可能将来会有一天咬到他们,所以泗上那些人不可能支持我。”
“而且……”
说完而且,他又长叹一声道:“煽动民众的火,一旦烧起来,谁也控制不住。至今之所以没有烧成燎原之势,只不过因为墨家有更好的选择,扶植戴琮上位。若是不能够成功,他们必会把这火彻底烧起来,到时候整个宋国就要彻底乱掉,再难收拾。”
“你们就没注意到,这一次墨家相当安静吗?连几年前赵国公子之争,墨家都在邯郸多有活动,偏偏近在咫尺的宋国,墨家竟然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几个人在商丘宣扬……”
“反倒是农家一直在那些失地农民那里多做宣扬,要均分土地、市贾不二价。这其中的道理,你们是不能够明白的。”
门客和隶属们似乎明白过来,纷纷痛骂墨家那些人用的手段肮脏。
皇父钺翎长叹之后,说道:“如今想要保全宋国社稷,保全玄鸟之脉的尊贵,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让国内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