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
当初分郑吞地的时候,他就是觉得韩国肯定要吃,当时和韩国翻脸还不好,那么韩国要吃自己也不能少吃了。
现在,泗上的使者前往郑国,大张旗鼓,魏国又能怎么办?
以半宗主国的名义,要求郑国不和泗上接触?
那么,郑国必然要求魏国给予郑国独立的保证,要书面的盟誓才行。
可这样,韩国必然会愤怒,会不高兴,值此需要盟友的节骨眼上,魏国是不可能给出郑国一个书面的独立保证的。
不给郑国一个书面的独立保证,不会盟不盟誓,那么郑国必然要另寻他路,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不可能自己等死。
韩国对于郑国势在必得,郑国也是魏韩关系的一个绕不开的点,魏韩想要合作,韩国继续尊魏为盟主,那么就必须要保证韩国在郑国的利益。
若不保证,凭什么要跟这样一个老大呢?
像是赵国,因为屡屡遏制赵国进入中原,如今导致了赵国翻脸,国与国之间只要利益,什么三卿之好,那都没用。
公叔痤明白魏击想听一个什么样的策略。
于是问道:“君上问该如何做,我想先问君上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臣以为,君上希望韩不吞郑、郑不与泗上近,韩魏合盟出兵,日后也不会吞掉郑地……不知道臣所猜想的,是不是君上想要的结果?”
魏击笑道:“相邦深知我心。”
公叔痤正色道:“君上如果想要这样的结果,无异于在天冷的时候,想要把太阳拉近一些;天热的时候想要把太阳推远一些。”
“若是非要这样的结果,那纵然是圣人,也是不可以做到的。所以臣以为君上想要的结果,必须要改一下。”
魏击也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确实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便问道:“相邦以为,应该怎么改?或者说到底怎么做,才对魏最为有利?”
公叔痤反问道:“如果韩人取郑,君上是否可以接受?”
魏击摇摇头。
魏国到了他的手里,已经从四面出击沦落到重点防御的局面。
西河有秦、中山没了、赵人翻脸,泗上崛起遏制了魏国对泗上霸权的要求,楚国开始变法……
现在韩国如果得到了郑国,实力大增,到时候就制不住了。
面临楚国的威胁,魏韩依旧可以结盟,但这种以共同敌人为目标的结盟,缺乏长久性。
如果将来有一日魏国有变,韩国又强,魏击必须要考虑韩国趁机和赵国干涉魏国的可能。
所以,让韩国独得郑国,那是魏击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郑国土地肥沃,皆膏腴之地,民户又多,一旦韩人得郑,实力必然大涨。
公叔痤又问道:“那么,让墨家控制宋地,君上是否可以接受呢?”
魏击再次摇头。
让墨家兵不血刃地控制宋国,更是不可能接受的事。
这不是什么意识形态之争,而是利益之争,以泗上的治国理政的能力,宋国一旦被墨家所得,实力一样大涨。
虽说墨家一直在说保持宋国独立、中立,但实际上泗上的各种货物充斥宋国、宋国的人口不断流向泗上,魏国的河东盐根本是半点都卖不到宋国去,宋国是否中立只要在墨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和被墨家吞并简直毫无区别。
公叔痤又问道:“如果这两件事,只能选其一的话,君上选择哪一个呢?”
魏击笑道:“这不需要考虑啊,如果宋不入墨必须要韩人得郑的话,我自然是希望韩人得郑,剩余墨家得宋。”
“可这只是一种籍使,我并不愿意韩人得郑。”
公叔痤又问道:“斥候细作回报,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