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城邑修筑的也算是易守难攻。”
“他们也知道我们既然出兵了,野战对垒就无胜算,不如依托坚城抵抗到魏楚韩出兵。”
“再者四周都是大泽,也确实易守难攻。”
此时的砀山附近很多沼泽地,砀山这几年的发展和泗上对于石灰的需求量大增有极大的关系,作为整个豫东大平原地区屈指可数的小山脉,那里有豫东最好的石灰岩。
从某种意义上说,宋国和泗上已经统一了,因为有着完善的共同市场,完全打破了以往以城邑为中心辐射百里村社的经济模式。
之前因为和皇父一族的友好,砀山地区的皇父一族封地有石灰贸易,有钱之下也发展的不错,的确是座坚城。
只是,砀山距离彭城太近了,而且一旦沛邑军团和彭城军团完成了合围,那就是个死地。
可想来对面也没有其余选择。
六指想了一下,便道:“那就先不急,先清理周边,最后再打砀山。皇父一族在那里最多也就集结三万各地贵族的残军,再加上在那里的奴隶、农夫,强迫守城的话,可不是人越多越好的。”
另一名参谋道:“主要是砀山的城防体系,是和咱们泗上学的,学赵氏之晋阳那般作为皇父一族的根基,有不少精通几何学的士人帮着监督修筑的。”
“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粮食想必积累也多,围困的话又要分兵,提防魏楚出兵,万一前线作战的时候他们出兵,大为不利。”
几何学和火药的传播,泗上也开始要遭遇到反噬,砀邑的城防体系是火药时代的城防体系,放弃了原本的夯土墙和平面墙的模式,而是增大了边长。
参谋们当然有砀山的城图,六指也早已看过,他倒是不以为意,说道:“围是不可能围的。要打,而且要快点打下来。”
“按说,以战争死人最少为目的,围而不打是最好的。但战争要为天下局势服务,这一仗还是要打的,不但要打,还要打出气势,打的让魏楚都心惊胆颤方可。”
六指想了想道:“如果各地的贵族都往那里逃窜,一座城邑是容不下那么多人的,肯定会把精锐留在砀山,而其余的杂军至于周边,这反而不好打。”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盯着砀山。”
“我们一个月能攻下来,魏楚韩出兵的可能就更小。两个月能攻下,他们只怕就会动摇。若是三个月还没攻下,我们便可能面临四面开战的风险。”
军团代表道:“上面主要是考虑将这个贵族全歼,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跑,逃窜到楚国就不好处置了。”
“我们出兵的时候,皇父一族已经知道只能选择坚守等待各国干涉了,他固守砀山也算是一步好棋。分兵的话,定会被我们各个击破。”
六指拍着额头道:“这就是天下大争的无奈了,如果只是宋国,他走这一步就是死路,区区砀山终究不可能和宋国其余城邑对抗。可偏偏他要等各国干涉,上演一幕悲壮的守城战。”
“是难打啊。野战我们倒是不惧,可攻城损失必大,经过五年前一战,各国对于我们攻城的手段都有所了解,会有防备。”
“只不过他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说到这,六指笑了笑,其余人也都笑了。
砀山地区石头很多,是宋国地区石头最多的地方。
石头很硬,比土要硬,但是却不是修筑堡垒前面抵御大炮轰击的斜坡的最佳材料,反而是看似没用的土最为好用。
这些道理那些负责修筑砀山的士人一知半解,只知道以石头代替土、参照泗上的那些城防体系弄出了棱角、延长了边长,但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该用土的地方他们用了石头和砖。
这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经验,泗上的经验也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