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缺口虽然扩大了,可是后面的城防依旧稳固,上面已经开始急躁,时间对魏韩都极为不利。
很快就要再度攻城,他希望到时候作为先登参与攻城,找机会叛逃过去。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和自己之前所拥有的一切决裂。
贵族身份、父亲兄弟、忠孝礼仪、家庭、朋友、一切的墨者这条线之外的交际关系、叛国的罪名……种种种种。
可只是略微犹豫,他便坚定了心志,心想“苟利天下,死生以之。既许身于天下,这一切都可以放弃。”
总要做出选择的,无非早晚。
就在他已经坚定了死志的时候,一句很久之前听过的、古怪的话出现在他的耳边。
这番古怪的话只有一种人会说,那就是需要和他联系的墨者才会说。
错愕中,他抬起头,发现对面站着几个,并不是他们连队的,看来是在上厕所的地方等了他许久,这几乎是前线能够互相见面串联的唯一手段。
对面站着五个人,恰是一伍的士卒,为首那人应该是个伍长,此时正一脸郑重地平视着他。
只是这种平视,让他确信对面就是和他联系的墨者。若不然,伍长这样的庶民见到贵族,定然是惊惧紧张且又不敢直视的,这是一种很平常但很僭越的目光,目光中透出的是他读了十余年墨家文章中常见的“平等”二字。
平等,即为等级制下最过分的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