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分别之时,徐杰与吴伯言相约午时还在这望湖楼相聚,午时小饮,午后游湖。
徐杰早来,这望湖楼依旧满满,显然是昨日有许多人听到了徐杰与吴伯言之约,所以这望湖楼,今日似乎已然还在坐地起价。
却是今日吴伯言并非一人独来,而是还带了个老头同来,这同来的老头却不比吴伯言那般不修边幅,有冠有佩,锦衣在身,玉带环扣,还有几分肥胖。
只是这人却行在吴伯言身后,虽然不是毕恭毕敬,却也对头前的吴伯言有一种尊重之感。
徐杰已然在二楼,从窗外看得吴伯言已到,便走到楼梯之处相迎。
吴伯言上楼,徐杰上前拜见,随后又与吴伯言身后那老头见礼。
吴伯言笑着往已经有了酒菜的桌子走去,却是身后那人笑言开口:“这位小友莫不就是吴兄所言之大江徐文远?”
徐杰抬手便道:“晚辈徐文远。”
吴伯言已然到得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手已提起酒壶,口中漫不经心说道:“文远小友,这老头名叫谢昉,是杭州郡守,文才差得远了,但是能谈一手好琴,甚是悦耳。”
吴伯言的话语,又贬又夸,听得谢昉颇为尴尬,这世间大概也没有会说他文才差得远,唯有吴伯言会如此去说,谢昉文才再怎么差,也是正统的进士及第,口中诗词不论高低,总也是能信手拈来的。
“吴兄,好歹你我也是同窗,岂能在晚辈面前落我面子?”谢昉便是埋怨。
徐杰大概也看出了这两人关系不凡,不是知交,便也不可能这般不客气。
三人落座,胖瘦二人却是没来,显然是两人懒得参与这所谓文人之会,连带小刀儿也被留在客栈舞剑。唯有云书桓与何霁月同来,坐于下首,颇为拘谨。
今日中午,左右却是基本坐满了,也有许多是昨夜未来之人,此时多在转头打量墙上角落那十个大字,也在回头去看那一脸青涩的徐文远。羡之妒之,亦或也有个别人不屑之。
便也还是有人上演昨夜那般的戏码,看得左右,开口道:“几位兄台,今日美景,不可辜负,在下有应景一首,回文也!”
说完这人还往徐杰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接过小厮的笔,往墙边走去,上午刷白了许多地方,中午刚刚才干,这人选了靠近中间显眼之处,提笔一挥,一笔狂草跃然墙上,便也是十个字。随后落款,却非小字,字体隐隐比诗文还大,杭州许仕达!大概是想让人能一眼就看清楚名字,如此也能开口直接叫出这个名字。
文人相轻便是如此,昨夜徐杰回文一首,今日便有人来打擂一般,兴许这人昨夜一夜未眠,便是推敲琢磨,就等今日在吴伯言面前大展身手。
想来此人大概是觉得吴伯言喜欢回文诗,与其学那潇洒不羁的姿态,不如也写首回文,写首比那幸运的徐文远更好的回文,如此自己便会也成吴伯言的座上宾了。徐文远之幸运,在此人看来,便是那一首《水镜》诗而已。
徐杰倒是并无不快,反而转头去看,吴伯言便也转头去看。
十字而下,徐杰连连点头,口中轻道:“这位兄台文才不差。”
吴伯言也点了点头,待得那人回头,吴伯言已然开口:“诗才算佳,想来这回文诗体,当要流行起来。”
那写诗之人许仕达,已然转身,假装毫不在意,却也在竖着耳朵听吴伯言的话语,听得吴伯言夸奖,心中一喜,便也在等吴伯言开口相约。
却是吴伯言一语之后,并没有下文了,那人已然回座,转眼去看,只见吴伯言又在与徐杰说话,失落非常。心中更有疑惑,疑惑为何徐文远回文一首,便有那般待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