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也是浅浅一笑:“嗯,传说总是这般,如此方才精彩,才能引人入胜。”
段剑飞却是在一旁接道:“那剑仙传我也看过,本身就写得有些夸大其词。最后那一场潮头大战,过于夸大了些,又是御几丈树冠而飞,又是压大潮而平,不是一剑激射几十步,就是潮水升空不落。天下哪里有这般比斗的场面,即便是我师父也做不到。那杨二瘦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过与我师父一样都是先天,岂能有这种神通一样的武功?”
徐杰回头看了一眼段剑飞,摇了摇头,人与人的差距,就在于见识高低。
段剑飞说完,还转头问了一句何霁月:“霁月,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何前辈也是先天高人,岂能不动这些?”
何霁月闻言眉黛一蹙,答道:“我相信!陆子游乃天下第一剑,合该有这等威势。”
何霁月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场剑仙大战,但是何霁月对此深信不疑。
段剑飞闻言看了一眼徐杰,又道:“我知那剑仙传乃徐公子所写,但也如这说书人一样,不免有些凭空臆想,夸大其词了些。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当有个自己的见解。”
徐杰终于有些不高兴了,杨二瘦对于徐杰来说,唯有尊敬与缅怀,写出的剑仙传,也只为祭奠那一段往事,段剑飞之语,贬低徐杰是一,也贬低了杨二瘦。徐杰面色严正说道:“段公子,你当回家问一问长辈。如此就不会在这里大言不惭了。”
段剑飞闻言面色一变,争风吃醋的心思,已然延续到何霁月在这个事情真假上的态度了。段剑飞立马驳斥道:“徐公子,你写故事,自然是为了能卖得好,夸大其词也正常,如此才显得精彩。何必还来哄骗我等江湖人呢?也不知是谁在此大言不惭?”
徐杰笑了笑,只道:“杨二瘦有一个徒弟,年十五不满,学剑方一年。已可胜过你!”
段剑飞陡然站起,岂能忍受这般的屈辱,怒道:“徐文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杰并不多言,只道:“可约一战!”
徐小刀还真没有与所谓高手正儿八经拼斗过,如此机会正好。徐小刀自小习武,练的是刀,内功也自小就练,当初只算中等偏上的禀赋。自从学了杨二瘦的剑,一日千里,也合该开始与人动手了。
徐杰有信心,即便徐小刀功力比不得段剑飞深厚,但是剑道造诣上,远超段剑飞。一战能胜之。
段剑飞看了看何霁月,见得何霁月脸上也有些惊讶之色,开口答道:“你且把杨二瘦的徒弟约来,也当是我南柳派与蜀地剑阁的一场比试。”
何霁月自然知道杨二瘦的徒弟是谁,但是对于徐杰的话语,多少也有些怀疑,徐小刀剑道禀赋是不凡,但是学一年剑就能打过段剑飞,何霁月也实在难以相信。
段剑飞也有几分聪明,杨二瘦何其大的名声,既然杨二瘦有徒弟,还是个学剑一年的徒弟,那就战上一番。南柳断天剑,南柳段剑飞,天下扬名就从与剑仙杨二瘦的徒弟一战开始。
何霁月投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徐杰与之对视一眼,点点头,答得一句:“好,明日黄鹤楼,就这个时辰,不见不散。”
江湖并非都是腥风血雨,更多的是这种门派之间良性的互动,比武是正常的事情,有利益争夺下的比武,也有寻常交流的比武。徐杰对于这场比武,只当作是武艺交流。
段剑飞却当作了利益争夺了。此战一胜,段剑飞打赢了剑仙杨二瘦的徒弟,何其荣光!
说书听了许久,徐杰抬头看了看天色,示意徐虎去付了钱,起身往高楼而下。
下了黄鹤楼,徐杰环视一番这大江城,开口问道:“霁月,游湖听曲,同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