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狗儿反倒带着一帮人赶着几辆牛车往城里去了,去买写对联的红纸,徐杰回来了,家家户户的对联,还得是徐杰来写。当然也还要买许多过年的年货,哪家哪户要些什么,一帮小子们这个记几样,那个记几样,也不嫌麻烦。
半道上的徐狗儿,从怀中掏了掏,掏出几锭银子,又算了算,大概是在算要买多少好酒回来。原来需要回家偷酒喝,如今倒是阔绰了,怀中随便一掏,就是几锭银子。
进得城里,徐狗儿倒是路过了一处牙行,也就是当初徐杰买云书桓的牙行。也是徐杰说要拆掉的那座牙行,徐狗儿好似知晓这件事情。指了指那座牙行,开口与左右说道:“少爷说要把这里给拆了!”
几个半大小子闻言,也管不得什么缘由,皆是义愤填膺,还从车架里拔出几柄长刀,开口问道:“狗子哥,拆不拆?里面卖的都是苦命人,拆了正好,说不定还救个小怜那般的小媳妇回去。”
徐狗儿想了想,拍了拍牛屁股,说道:“罢了,等少爷自己来拆,这般才能解气。”
“就怕杰哥把这事情给忘记了。”一个半大小子说道。
徐狗儿却道:“不能叫杰哥,以后少爷可是官老爷,叫杰哥平白折了脸面,叫少爷才行,好叫人高看几分。”
半大小子们又道:“少爷好,出门叫人听到,当真有脸面。”
“走吧走吧,待得少爷自己来拆这牙行。买年货去。”徐狗儿说道。
这牙行今日算是逃过一劫了。倒是徐杰话语也是开玩笑,不至于真的来拆这牙行。贩卖人口,也是正当行业,官府里也是需要报备的,天下牙行千千万,也拆不了几家。
也是天下穷苦可怜人千千万。有些人真的需要卖儿卖女才能活,有些人卖儿卖女,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到别人家里能有口饭食,能活下去。
这般总比饿死好。到得灾年,更是如此。天下太大,即便没有大灾,各处小灾也从不间断,卖儿卖女是真正的无可奈何,并非就是良心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