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李府,一人满脸喜色急匆匆而入,直去大厅见李启明,作揖都来不及,口中已然说道:“枢密,枢密,皇城之内,传来恸哭之声,卑职登摘星楼远眺皇城,见了不少白幡正在悬挂,当真见着白幡了!”
李启明闻言立马站起,口中急问:“当真,可是当真?你当真看的清楚?”
“枢密,卑职看得一清二楚,恸哭之声在晨晖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李启明面色陡然一喜,却是立马又严肃起来,摆摆手道:“不对,不对劲,广阳王为何不派人出来知会一声?”
“枢密,这个时候,广阳王只怕正在……正在恸哭。”
这说话之人,显然不知道李启明与夏文之间的谋划,这个时候,应该是要派人出来通知的。但是这通知之人并没有来,李启明皱着眉头左右踱起了步子。又问了一语:“王元朗可是过了大名府?过河了没有?“
所谓过河,就是过黄河,过了黄河就是京畿。
此时一旁的叶章答道:“枢密,头前刚来的军报,下一次的军报怕是没有那么快到,晚间兴许会有。若是等到晚间,王元朗只怕是真在渡河了。”
李启明又问了一语:“有没有从宫里出来的人上门?”
李启功答了一句:“大哥,好似没有,要不我出门等着?”
李启明点头,李启功连忙出门,直接坐在了大门口的石墩上,等着那宫里出来报信之人。
可惜徐杰并不知道夏文与李启明的约定是这么简单,若是知道这么简单,派个人到李府来报告一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也是徐杰没有多想,此时的皇宫,不得进出一人,所以徐杰也就没有想到会是派人出宫去通知这一点上。若是仔细想了,如果皇帝真的死了,夏文派个人出宫也就简单了。
李启功等不到报信通知的人。
李启明依旧踱步不止。一旁魏姓的军将起身问了一语:“枢密,要不要直接点兵北上,阻挡王元朗入京?”
李启明并非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五千边镇骑兵,少许兵马阻挡不得。”
李启明还有一句话没说,与其派心腹军将士卒北上阻挡王元朗,还不如把人马留在京城,留着最后入宫。只要掌控了皇宫,王元朗就算带十万大军来,又能如何?
所以分兵之事,没有意义。王元朗迟早要入京,明日不来,后日也要来,后日不来,过三五日,总是要来的。就算挡得三五日,真等得王元朗五万人马聚于一处,李启明也知道挡不住的。
李启明也不似年轻时候,也知道边镇军将,不是京畿禁军能比。何况还是直面室韦的边镇将士,不是京畿禁军能挡得住的。其中也还有名正言顺的问题,王元朗必然是拿的出圣旨的,这一道圣旨的威力也不小。
说完话语,李启明忽然也起身往外走,一直走到大门口,开口问了李启功一语:“还未来?”
这是明知故问,宫里如果来人了,李启功也就不会留在大门口了。这一句明知故问,是李启明内心焦急的写照。
李启功摇头:“大哥,未有宫里人来。”
一旁车架马匹备了无数,铁甲士卒也有几百,李启明丝毫不犹豫,并不上车,而是寻了一匹马翻身而上,一夹马腹,口中说道:“走,去摘星楼。”
这皇城里,能真正眺望到皇城的,就是那高耸的摘星楼顶了,但是距离也太远,并不能看到什么真切的东西。
但是李启明还是要亲自上去看看,看看那皇宫里是不是真有白幡。
李启明的焦急可见一斑,权柄在握,哪里容得失去势力?此时不过皇城里有一万多金吾卫金殿卫,待得王元朗来了,不论是五千骑兵,还是五万大军,都是李启明不愿看到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