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博克?”杰斐逊牧师停止了祷告,然后有点费力的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他可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他是冲谁来的?”那名学徒有点不解的轻声问道,心说那人估计也不是吃饱了撑的吧。
“还能是谁?”杰斐逊修士走到脸盆旁边,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有点担忧地说道:“现在谁不知道北境三郡的头等大事就是剿匪,北境三郡的土匪多如牛毛,但是称得上成了气候的,那就只有冯博克、约瑟夫还有杜邦三人,那两个人已经投降了,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就剩下杜邦一个人一枝独秀,官府不惦记他,还会惦记谁?”
“那您还去不去啊?”学徒有点担心了,他可是听说过冯博克的大名的,绝对可以吓得小孩不敢哭泣,他现在虽然投降了,但是谁知道他的匪性到底改没改,万一要是野性上来,将自己的老师杀掉那岂不是不好,连忙焦急地劝道:“我看您还是称病推辞吧,咱们只是牧师而已,就不要趟他们那趟浑水了。”
“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杰斐逊掏出手绢来擦了擦眼睛,这是他的老毛病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流泪,治了多少次也不见好,有点自嘲的说道:“我一个糟老头子,一没钱,二没兵,他们对付我干什么?一点油水捞不上不说,还会白白留下骂名,让人说他们欺负手无寸铁的牧师。去我是肯定会去的,其实我早就劝过杜邦要走招安这一步了,只是他一直不肯听我的。冯博克前来找我,肯定是谈这件事,也罢,我就先去探探他的筹码,看看他的诚意,若是他诚心想要招安,我在通知杜邦不迟,若是他耍诈,我也好给杜邦提个醒。”
那名学徒还能说什么,只能拿过一件大氅来给杰斐逊披上,笑着拍马屁,道:“老师真是高义,现在像您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少在这带高帽子了。准备马车吧。”杰斐逊佯装生气地白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随后,就在这名学徒的陪伴下走出了教堂的大门。
奥斯卡县城内。希尔顿酒楼是北境三郡最为出名的酒楼,由世代经营酒楼的希尔顿家族开设,至今已经有了上百年的时间。在北境三郡,凡是宴请重要的客人,都是去希尔顿酒楼,这样才会显得主人诚意十足。
奥斯卡县是一个大县,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再加上处于交通要道上,来往的商人很多,这也就促成了这个县的繁华,正因为如此,希尔顿酒楼才在这里开了一家分店。
希尔顿酒楼中最豪华的包间内,冯博克、柯利福还有奥斯卡县的县令胡佛正在亲切地交谈,胡佛一脸笑意地说道:“二人兄弟,你们能来这里招安北境三郡最大的土匪,那是对我们奥斯卡县莫大的恩惠,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用活在土匪杜邦的阴影之下,可以安居乐业,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了。”
柯利福和冯博克是老江湖了,知道自古兵匪是一家的道理,杜邦的土匪窝子距离奥斯卡县城的距离很近,而这个胡佛县令却一直当的稳如泰山,要说他们当中没有什么猫腻,那鬼都不会相信,所以柯利福和冯博克没有告诉他真相,哄着他说要真正招安杜邦土匪,这样一来,他还能帮自己说点话。
由于来之前说好了的,冯博克做好人,柯利福做坏人,一起唱个双簧来哄骗杰斐逊等人,所以一听胡佛这么说,冯博克立即笑吟吟地接过话头,道:“县令大人,你过奖了。我们来这里招安杜邦老哥,一半是出于公心,希望我们北境三郡可以安定下来,老百姓都可以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另一半就是出于私心,毕竟我们是结义兄弟,现在形势不同了,我不想看着他走上不归路。”
柯利福只是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差,很明显是对现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