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快吐出来!”踹开了那个糟践的恶毒婆子,莫安娴连忙把安琪小弟整个人搁在自己半蹲膝盖上,把他头朝地,屁股朝天,然后猛拍他的背。
小男孩一整张脸都是青紫的,喉头被梗卡了海棠酸果蜜饯,伴随着强烈的“咳咳”声一颗颗呕到地上。
半晌,小弟弟安琪血气上涌,青紫的脸色又换回了一张白嫩透红的婴儿肥脸蛋儿,他长得颇似过世大老爷莫常宁,粉雕玉饰不足道出他的俊俏,星眸钻目这个时候竟然调皮得翻动着,奶声奶气道,“咳咳…姐姐是你来了,乳娘说要多吃……”
傻弟弟,不是姐姐还能是谁,姐姐如果再晚一步,你可就没没命了!
安娴拿自己手上的袖子给安琪擦拭了拭嘴角边上粘糟糟的蜜饯糖浆子,眸光泛着怒电虎瞪着躺在地上的老婆子,还有站在一旁的叔房三姨娘何芫梅。
安娴身后的阿窦和香麝可没少给谢妈妈和何姨娘好脸色瞧。
“小姐,您误会了,刚才何姨娘给安琪小少爷吃蜜饯果子,那蜜饯果子就放在花台下边,安琪小少爷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自个儿取,极是方便,何姨娘她也是一片好意。这不老婆子打扫了院子顺过来看见小少爷被蜜饯梗塞住了喉咙,许是小少爷贪嘴多吃了几颗所以才……老婆子刚才是帮助安琪小少爷把蜜饯吐出来……”
贱奴谢妈妈一只手挨着石砖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哼哼唧唧作可怜状。
这个老婆子真当老天爷瞎了眼睛吗?要不是安娴两世为人,乳娘谢妈妈一哭二闹就差没有去上吊就足以融化安娴她那颗善良的心,前世已经骗够了,这一世还会被她再蒙一回么?做梦去吧!
“小姐,奴婢刚才看见谢妈妈给安琪少爷一次性喂下不少于五六颗的蜜饯子。如果我们再晚一步的话,安琪少爷恐怕憋不过气……”
憋不过气然后呢,便是一个死字。阿窦做事极是沉稳,哪怕她心中非常痛恨小姐乳娘谢妈妈,也是一贯容忍,不过她这番话是事实,直接命中谢妈妈的命脉。
跟阿窦比起来,香麝性子烈得多,“小姐骂你一句老娼货也实在是太抬举了你!你身为奶娘,却不尽奶娘之职,竟敢毒害安琪少爷?你的良心是被狗给吃了吗?大太太生前对你多好,你家里也是有儿子的,还和我们安琪小少爷同岁。当年你儿子刚刚出生时染上伤寒重症,是谁出钱给你那儿子治病的?如果没有大太太的话,你这个老娼货现在就是死了也无儿子送终!今时今日,不感恩戴德也罢了,还搀和着外人算计谋害安琪小少爷!”
“老娼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安娴将安琪弟弟交予阿窦和香麝两丫头,她大步流星跑过来,揪起蹲坐地上的谢氏贱人的耳朵,当着何芫梅姨娘的面,狠狠道,“跟本大小姐去温颐园一趟,本小姐呢是治不了你,看看老太太她治不治得了你?”
一听起莫北府温颐园的老太太,何芫梅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她自己造得是哪门子的孽呀,这事儿就是二太太万毓绣撺缀着谢妈妈做的,二太太暗地里嘱咐谢妈妈利用安琪少爷喜食蜜饯这一点,就往他嘴里多塞几个,喉咙被卡主了,安琪少爷没气了,到时候可要说是意外,与人无尤。上一世安琪小少爷就是这般无端端六岁夭折的。何芫梅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她连日来与安琪少爷相处极好,早把他视若己出,没有想到万氏贱人咄咄逼人,要斩草除根,膝下无子嗣的何芫梅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安琪少爷被……
但是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到老太太耳中,那么何芫梅肯定会落一个被净身出府的结果。何芫梅如今色衰而爱驰,莫常泰已经两年没有到她房里头,夜夜与青灯相伴,举杯邀月对影成三人,她已不再年轻了,她就想着如果能一辈子安安稳稳在永乐府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