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若愣了愣,掠见还未挪步的小厮,心里一动,连忙道,“前五天夜里一场大雨,还把夫人最喜欢一盆兰花打烂了。”
小厮脚步微顿,看了莫安娴背影一眼,随即若有所思的跑回去。
接下来一个月,日子在平静中流水般逝去。
陈芝树向莫安娴隐约透露过他的意图之后,一直不曾再露面,而小白一直养在枫林居里。
小白伤好之后,莫安娴曾经流露过将它送回离王府的意思,隔天起来就发现小白可怜的小腿又受伤……,此后,莫安娴心疼小白,再不敢随便开口提这茬。
至于药老,倒是见了莫安娴一次,只不过就算莫安娴猜出他与陈芝树有关,也撬不开他的嘴。
那老头嘴巴像上了锁一样的紧,不肯吐实话,而且对莫安娴一点都不客气,仍旧打着要研制解红颜娇之毒的名头,又狠狠的采了她一袋血。
转眼,就到了老夫人寿辰的日子,这天一早,莫府就开始宾客迎门。
酒席上,莫府小厮给昌义侯府的大少爷裘天恕倒酒时,不慎被端盆子的丫环碰了一下手肘,结果洒了裘天恕满襟酒渍。
“裘少爷对不起,裘少爷对不起……”小厮白着一张脸,垂着头一脸想哭的表情不住道歉,如果往下看,就会发现他双腿一直抖个不停。
裘天恕站起来,看着自己新做的袍子就这样毁了,一张俊脸顿时笑得牵强扭曲。
但今天是老夫人寿辰,他自然不能因为一件袍子与莫府的小厮计较,这有损风度。
只能僵着笑,盯小厮的眼神极快闪过一抹阴狠,随后故作大方哈哈笑道,“没关系,换一身就是了。”
“谢谢裘少爷,谢谢裘少爷。”小厮千恩万谢的感激一番才退下去收拾残局。
随后便有丫环过来领裘天恕去偏院厢房更换衣裳,“裘少爷这边请。”
酒席设在莫府前院花园,此时丫环领着裘天恕往莫府偏院走。
穿过两道抄手回廊之后,丫环指着前面不远一堵帘花墙,道,“裘少爷穿过前面帘花墙,往左边第一间厢房便是专供宾客更衣之处。”
指出此刻侧望可见的隐约门扉,丫环却站住不肯往里走了,“这里是专供男宾更衣所在,奴婢不方便进去,还请裘少爷自行过去。”
说完,她朝裘天恕福了福身,随即转身干脆利落走人。
裘天恕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心里好生诧异,莫府这规矩倒挺特别。将客人带到半路就撂挑子,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
不过想了想,他又理解了。
莫府一向家风甚好,估计今日宴会繁忙,一时抽不出人手,才会让一个丫环领他来更衣。
“罢了,这袍子总归不能再穿出去见人,自己过去换就自己过去换。”横竖换一件外袍,他一个人还是做得来的。
心里虽然还有些余怒未消,不过此刻见眼前景致布置优雅,他心情也随着好了几分。
无奈摇了摇头,迈开步就要往前面帘花墙走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清朗俊秀的年轻男子从另一侧小道现身走来。隔着帘花墙,那人又站在垂绿藤蔓之中,裘天恕只能隐约看见他侧脸,再有就是看见他步姿有些奇怪。仿佛忍着痛不敢使力的样子,迈开的步子更像是拖着左腿缓步而行。
他行了一小段路之后,却又停下来,然后透着几分小心谨慎往四周探了探。
然而他谨慎探看之后,脸上又流露出几分甜蜜盼望,看样子竟似在等什么人。
裘天恕猜测许是在此约见心仪的女子。撇了撇嘴,他心里隐约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