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太太不敢看老夫人森幽沉思的眼,只避开她目光飞快点头,“严公子说的,确实是这样。”万一日后考查起来发觉不对,那也是别人说谎而不是她。
万太太不着痕迹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莫安娴身上,只不过老夫人还不至于老糊涂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
就算平日老夫人十分宠信她,此刻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主要这事关系太大,老夫人可不敢凭她一面之词就轻率下结论。
“那严公子可说了,大小姐约他去哪干什么?”若严或时无意,莫安娴也不能无缘无故做这种事吧?
“严公子说,大小姐让人送信给他,说是到伴月崖一聚,有要事相商。”
老夫人默默看了她一会,奇道,“大小姐什么时候跟他如此熟络了?”有要事相商?约一个外男到荒郊野外去?
万太太脸上随即就现了纠结又为难的神色。
老夫人不悦的瞪她一眼,立时冷然道,“有什么话你就说,跟我还需要吞吞吐吐吗?”
“那我说了老夫人可不许说我碎嘴学下人乱嚼是非。”万太太说罢,立即紧张的直勾勾看着老夫人,一副生怕老夫人责怪的模样。
老夫人忽然笑了,“跟我还玩小心眼,赶紧说吧。”
万太太见她露了笑容,心中大石似放了下来,神色一松当即也笑了起来,“老夫人你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在你老面前,我这点小把戏当然不够看。”
“还贫嘴!”老夫人忍住笑,故作严肃看着她,“什么明察秋毫,我又不是审案的官老爷。”
万太太这马屁拍得极好,老夫人面色也终于由阴转晴。
她笑了笑,连忙再恭维一句,“老夫人不是外面的官老爷,可你是我们莫府的官老爷,我们家的事就需要你这样明察秋毫的老祖宗坐镇。”
老夫人眉开眼笑看着她,“越扯越远,还不快说。”
万太太便敛了笑意,正了神色,缓缓道,“不知老夫人可还记得当日昌义侯府前来大闹退亲的事?”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夫人脸色立时就染了层霜色。点了点头,道,“忘不了。”
“其实裘夫人当日有句话说得很对,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万太太低了头,一脸忐忑惴惴状,“兴许当初大小姐与严公子并没有私情,只不过后来……大小姐与严公子相处多了,难免会……”
“日久生情?”老夫人哼了哼,眼角顿时挑高。
“大概是这样的,”万太太说得越发小心翼翼,“毕竟严公子谦和俊朗,又年少有为,假如大小姐对他渐渐生出什么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万太太说得真是一点都不心虚,前半句也就罢了,可后半句什么年少有为简直太扯了。
年少有为,还需要一直以什么贵人身份客居在莫府吗?
说客居是好听,说白了就是死皮赖脸白吃白住。
可这话老夫人爱听,万太太就是再往严或时身上装多两道光环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竟真是这样!”老夫人又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中对万太太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那严公子对大小姐又是什么意思?”若真对莫安娴那丫头有意,再跟昕蕊成亲……这不是冤孽么!
在得知伴月崖发生的事后,万太太心中俨然已经将严或时当作了准女婿,自然时时刻刻都以维护他为已任。
若在老夫人面前存了坏印象,以后昕蕊的日子哪里还能好过。
她斟酌了一会,才低低道,“大小姐那样才情样貎,她主动对严公子示好,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