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连下手的对象都找不到。
无法杀人泄愤解恨,唯有选择喝酒了。
一醉解千愁,多美妙的好东西,醉了,他就不必面对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可当家的大小姐私下有令,为防止二少爷借酒闹事,谁也不许拿酒给他喝。
若谁敢违抗命令,轻者杖责五十逐出莫府;重者,杖责一百,还活着的直接发卖到边疆做苦力去。
重赏之下有勇夫,重责之人自然只有懦夫了。
没有人敢违抗命令,莫云起在莫府没有酒喝,便开始仗着主子的身份对下人呼呼喝喝。
服侍他的下人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于是,谁也不愿意到他跟前去。
眼前侍侯的人越来越少,这让莫云起滋生了其他念头。
一日趁着下人远远躲避开去,他直接暴戾的踢开大门,扬长出府去。
出了莫府,只有你有银子,自然就能买到酒。
莫云起一心出府买醉,银子自然带得足足的,为防止府里下人出来找到他,他还远远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避着喝去。
这一喝,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几乎喝死在外头。
直到身上没有银子,酒馆的老板才毫不客气的将他轰出外头。
莫云起被人赶出酒馆的时候,已然是夜里,而且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正飘着淅淅沥沥雨丝。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淌在密密雨丝里,漫无目的走在行人稀少街道上,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身子一歪,整个人直接醉倒在混着泥泞的雨水中。
待他头疼欲裂奋力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一间残败的破庙之中。
外面雨水还在滴溚地淌着,眼前有道纤细身影在来回晃动,眼帘只睁开一条缝,他想要再看清陈些,却又重重阖上。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莫云起才又慢慢醒了过来。
他张开眼睛环顾四周,依旧在破庙里,之前记忆中那温柔纤细的身影已然消失眼前。
此刻他躺在地上,下面铺了层柔软干草,他记得他的衣裳本该是湿的,眼下也已经变干。
他茫然怔怔抬头,望着身前不远那堆烧得温和却极旺的火,半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惯性的想撑手肘起身,这一撑手才发现自己双手皆断……昨晚零乱的记忆立时纷至踏来。
“你醒了?”就在莫云起阴沉着脸,努力坐起来的时候,一道轻柔的透着小心翼翼但他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抬头,素卿柔美透着惊喜笑容的脸正正撞入眼帘。
“你?你怎么在这?”莫云起几乎下意识的觉得自惭形秽,只一眼立即撇过头去,语气更比平日冰冷三分,甚至眉宇之间还毫不掩饰的透着几分让人害怕的凶狠。
“我昨晚偶然路过看见你……倒在水里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自作主张把你弄到破庙来避避雨。”
素卿说得很轻,照顾了他一晚上,她没有觉得委屈,就是担心会刺伤他自尊。
莫云起站了起来,将不远那堆火踢灭,“我现在醒了,你可以走了。”
素卿看了看他,虽然畏惧他冷酷凶狠的模样,但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飞快道,“那天晚上的事,我不知道……”
“你到底走不走?”莫云起骤然抬头,露出饿狼一般冷光闪烁的眼神,恶声恶气打断她,“你不走我走。”
那天晚上噩梦一般的经历……,他不愿回想,也不想去追究后悔什么。
无论他现在再怎么想,时间都不会倒退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