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待我,还请夏公子回去后尽快行事。”他出手,后面的事才能继续。
“莫姑娘,请恕我好奇再问多一句,你怎么对京城的军事力量也感兴趣?”
少女暗下撇了撇嘴,眼睛不动声色转了转,她对这些力量才不感兴趣,她不过要通过这些事达到她的目的而已。
她微仰俏脸,笑得十分虚假,十足敷衍的给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你说我不该对这些感兴趣吗?”
“该,”夏星沉重重点头,看她的眼神复杂难明,“莫姑娘说得对,你,实在太该了。”
容湖虽然挖在庄子里头,但通往容湖的道路却十分平整宽阔,以至张化驾着那辆全南陈最张扬的沉香木马车,也不怎么费事的就到了容湖附近。
莫安娴与夏星沉联袂自小船上岸的时候,正遇上张化挑开帘子,陈芝树微弯着腰从马车下来。
骤然看见逆光里那风华潋滟身影孑然而立,少女怔了怔,下意识眯起眼眸打量过去。
然陈芝树却似没看到两人一样,或者说他站定的姿态向两人表露了一个这样的信息。
我们不熟,真的很不熟。
他眼底那种淡漠疏离,让莫安娴心里立时闷闷的不舒服起来。
可瞧他那负手昂然睥睨伫立的姿态,分明就是摆足亲王架子等他们上前行礼。
她暗下皱了皱眉,默默与夏星沉对视一眼,然后缓缓行至他面前,福了福身,特意咬重了字音,道,“臣女参见离王殿下。”
不是要对她端脸摆架子吗?
那就别怪她按足规矩来,不是她故意要忘记他曾下的“****令”,而是他非逼她这么做的。
夏星沉虽权势涛天位列右相,可在陈芝树面前,他也是臣。
此刻陈芝树端足姿态,他自然也不会傻傻没眼色与陈芝树套近乎。他眼角微微往旁边紫衣少女掠了掠,况且,他们之间不论以前还是往后,都不太可能真套得太近乎。
有些事有些人,注定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姿态。
“臣,”夏星沉朝迎风伫立的锦衣男子垂首躬身,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缓缓响了起来,“参见离王殿下。”
陈芝树抬眸,淡淡掠了掠眼前一双俊俏男女,心里依然定格着刚才所见的灿烂日光下这双男女含笑并肩而来的画面。
他盯着地上男女投下的淡淡阴影,忽然觉得头顶这日光特别刺眼。
良久,似乎才记起眼前两人还在向他行礼,因他未回应而恭谨恒定的做着标准姿势微微躬身。
日光下,少女秀发垂落,露出一段皓白耀眼光洁动人的玉雪颈项,而她秀发覆额之处,隐约渗了层薄薄晶莹出来。
他心下点头,更坚定这日光确定烈得太刺眼。
“嗯,”淡淡一声,他微微抬了抬手,莫安娴暗暗吁了口气,不满地扯了扯嘴角与夏星沉一道直起身子来。
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却又偏偏一尊石化大佛般站在前面不动。
少女不着痕迹略略退后两步,微微抬头瞄了瞄他,“请问殿下还有事吗?”
无事,就让开借道,她好过去。
嗯……不对,这地方他怎么能进来的?
狐疑念头刚闪过,她又不禁心底自嘲笑了笑。就算这是她的庄子,这人真要进来,外面的人也拦不住。
这位陈霸王的霸道脾气,她领教的次数还少吗?
夏星沉眸光转了转,随即恭敬一笑,“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就先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