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就是陈帝的直系亲信阵营中人。
太子面色沉了沉,右相最后安排进去的人,表面上来说是隶属于右相夏星沉一派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他父皇直接安插进去的人。
两军中原来重要位置上的人物大多是他的人,如今这一撤换,几乎全换成了效忠父皇的人。
太子眉头渐渐蹙起,心情烦躁的同时也隐隐忐忑不安起来。
如果这事果真是父皇授意,那么父皇一早就洞悉了方同被他收卖的事实,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一举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父皇,这是对他近来作为极度不满吗
这次议事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明确一致的意见与结果,太子懒得听他们继续争论下去,便一挥手让人散了。
凤栖宫。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皇后端坐凤座,身穿一袭绣着大红牡丹的宫装,彰显得她越发雍容华贵万方。
她眉目低敛,没戴护甲的圆润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精美瓷盏,静静听着站在她跟前不远的太子综合幕僚各种分析后的结果。
半晌,她才抬头瞥了眼神情忐忑的太子,“你自己认为,是谁在背后栽赃方同”
她声音轻轻的,甚至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可太子听闻这样可称之为温和的声音,反倒宁愿听到她冷声对他怒斥。
越是平静温和,暗下蕴藏的越是强烈的不满。
在皇后无形积压的气势下,太子连抬头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垂着头战战兢兢道,“母后,儿臣认为右相的嫌疑最大,其次是离王。”
皇后似笑非笑掠了掠他,“哦,敢问太子一句,你知道右相是谁的人吗”
太子心中咯噔一下,虽不知她这问话何意,不过却不敢迟疑,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右相是父皇直接越级提拔上来的。”
皇后笑了笑,冷艳的脸庞因这笑容而暖意流漾妩媚动人。
她看了眼太子,依旧极平静温和的说道,“那是你从何处看出你父皇不满你这个太子,想要换储君的”
这平淡好说话的询问语气,太子惊得头皮一炸,当即脸色一白就跪了下去。
“儿臣知错了。”
皇后扫他一眼,笑容一收,冷声哼道,“你身为太子,作为从小培养的储君,该学会从大处远处看问题,这本不错”
“但是,”皇后声音陡然又冷了一层,“光会看远处望大局没有用,因为往往影响大局甚至起决定性作用的都是不起眼的细微之处。”
太子将头垂低,回想这段日子以来朝政大小事务及陈帝的态度,他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也许是一直待在太子这个位置上,所以他越发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联想到储君之位上头。
他倒是忘了,只要他这个强势的母后在,父皇无论如何也不会动他的。
想到此处,太子又不禁在心里不情愿的苦笑一下。
是她太强势,还是他依赖成习惯
皇后见他面露悔意,又低声哼了哼,才不冷不热道,“现在再跟本宫说说,你还有什么发现”
太子缓缓站起来,惭愧的看了她一眼,“是,母后。”
他想起了自己府里幕僚何超那一席细微分析,沉吟了一会,便将那席话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皇后听罢,眼里流彩闪了闪,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太子也认为莫府大小姐莫安娴颇具嫌疑”
听这语气瞧她神情,分明就是赞同的意思。
太子心下紧了紧,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