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树一副淡漠孤高姿态,笔直的站着掠他一眼,又道,“处理蟊贼的事,有劳太子辛苦到底。”
说罢,也不理会太子脸色是变青还是变绿,直接若无其事的让守军领着他往如妃娘娘的墓穴走去。
可未走到地头,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疼,眉心同时跳了跳。他抬头,往京城方向望了望,忽然道,“张化,放信号,让庚卫支援冷刚。”
张化愕然,“主子,冷刚这会在……”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心头骇然,止不住忐忑担忧地想,主子该不会预感到莫姑娘出事吧?
他早就意识到主子对莫姑娘特别,想到这种可能,几乎瞬间便改口,“是,主子。”
张化将信号了出去,可陈芝树仍旧觉得心头不安。
他吸了口气,默默闭了闭眼睛,瞬息做了个决定,“张化,母妃墓穴的事交由你负责。”
张化呆了呆,回过神后压着声音惊讶反对,“主子,不可。”
“无论如何,那边还有右相在,就算你不放心冷刚,也该相信右相大人的能力。”
抛下重整如妃娘娘墓穴这等大事回头去追莫姑娘,先不说还追不追得上的问题,单是这举动背后暴露出来的信息,就无异于将莫姑娘日后完全置于危险中。
而且,他刚刚才了信号让庚卫去支援冷刚,这会主子再撇下他往回赶,岂不是只剩孤身一人?
主子不是不知,这京城里有多少眼睛在暗处盯住他,更不是不知,又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想寻到主子落单的机会。
陈芝树如果轻易听劝改变主意,莫安娴就不会一直觉得霸王这封号比离王更适合他了。
陈芝树淡淡看他一眼,直接道,“将白龙唤来。”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己可靠。
在没有亲眼看到她平安之前,他一颗心都没法落到实处。
至于母妃……他日他再来告罪。
因为这会,他觉得太子选择起事这时机实在太巧了点。
他按了按胸口,又抬头望了望京城方向,冷声重复道,“唤白龙过来。”
除了那辆招摇的沉香木马车,陈芝树另外的坐骑就是日行千里的宝马白龙。
这会骑马当然比坐马车更适合赶路。
张化一听,就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只得将忧心压下,又将白龙唤过来。
陈芝树接过马缰,直接一跃上马就扬长而去。张化想了想,决定信号让一半的庚卫途中等一等陈芝树。
防患于未然,总比出事时手忙脚乱的应对好。
再说夏星沉辞别莫安娴之后,一路拍马狂奔往西行,可即使他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足足赶了一天,才终于到达那个叫望林的小镇。
这不是什么商贾过路必经之镇,所以十分的闭塞落后,整座镇上只有一间客栈。
夏星沉不用问,直接拍马就奔那唯一的客栈去。
到了客栈,敲开那间所谓的上房时,夏星沉差点为眼前所见惊得脚步跄踉。
“娘,”他在门外眨眨眼,努力将一霎涌上的水雾压下去,这才迈步走进去,一下直扑那陈旧的床边,望着床上面色腊黄的妇人,哽咽半天,“你怎么……怎么……?”
“星沉?”夏夫人听闻他声音,才幽幽转醒勉强挣开眼睛,“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大哥哥。”一个十岁大的男孩这时微带一丝畏生的缓缓行过来。
“娘,别管我怎么来了这里。”夏星沉扶着病得神智迷糊的夏夫人靠坐起来,“倒是你和星衡怎么会滞留在这小镇?”
“大哥哥,”夏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