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头一挑,狐疑突生,“夏星沉?”
难道她逛天街看花灯的时候,那家伙悄悄跟在身后?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清陈她曾在哪盏花灯前停留?
“是,”红影低头,声音很轻,“这些布置全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说是要给小姐一个惊喜。”
莫安娴眨眨眼,惊,她还真有些被夏星沉这手笔惊到了;可喜她目光往满院漂亮的花灯转了转。好吧,他费钱又费心布置这一出,她心里确实也喜欢的。
不过,夏星沉给她的惊却远大于喜啊。
冷玥可不知她心里想法,此际看见她含笑站在院子正中,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高低错落有致的各式漂亮花灯。
再看看此刻已经从少女手里转到了她手上的,这只实在貎丑样差到惨不忍睹的花灯,心里莫名的隐隐忧心起来。
那个谁,看来先下手未必为强啊。
再说花灯会上,莫安娴恼怒之下让冷玥故意在人群老百姓中那一声“太子杀人”的大喊。
因为那会人群基本散去,后面虽然没有引起什么流血事件,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恐慌。
好好的花灯会,在接近落幕的时候才突然引起民众恐慌。
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太子殿下,这段时间都该夹着尾巴做人的,却突然被人再参上这么一本,次日一早,当即就被陈帝申斥得灰头土脸。
可这次,他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谁让那天晚上,他的人好死不死的戴着明显标示就在天街上,那声让他憋屈恼火的喊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的人正因为口角不忿与别人发生着激烈的肢体冲突。
这事,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被陈帝下旨申斥,只能乖乖的龟缩在太子府闭门思过。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太子觉得他底下那些势力,大概都要被自己父皇找到理由一点点拔光了。
可他心头不快,窝在太子府里就是坐在昔日挺自得的花园,这会也是恼火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臣妾参见殿下。”就在太子恍神片刻,太子妃便一脸柔婉的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
太子心里厌烦,对她是既心虚又觉得寒心,乍然抬头看见她,立即拧了眉头,冷淡道,“你?你到这来干什么?”
他不是吩咐过没他允许,不让其他人随意闯到这花园来打扰他的吗?
“臣妾见殿下最近食欲不振,特意炖了些开胃的汤羹过来。”太子妃说着,已然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直接搁在太子身旁的石桌上。然后打开食盒,就殷勤的自顾拿起碗给他盛汤。
太子皱了皱眉,这会倒也不好开口将她轰出去了,只得耐着性子看她慢条斯理盛汤。
可眼睛转了转,终究难掩不快的嫌弃道,“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什么都要劳烦你这个太子妃,还要那些下人何用。”
这话无异于间接指责太子妃自贱身份,好好的尊贵太子妃偏要抢下人活计。
太子妃心中一冷,却装出一副完全听不懂讽刺的模样,只微微垂首专注的盛汤。盛好之后,面上显露合宜的爱重模样,轻声道,“殿下请用。”
看着太子将碗接过,却又搁在一边不喝。她压着心头冷意,才又缓缓道,“下人当然也能将这些活计做好,但臣妾对殿下的一片心意,她们却替代不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露疼惜的看着他,柔声道,“殿下这些日子都消瘦了。”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连臣妾都觉得寝食难安,殿下思虑重些也属应当。”她顿了顿,又心疼道,“可殿下无论如何也要爱惜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