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将话点得如此直白了,夏星沉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苦笑道,“若我说跟你计较的话,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登门探望了?”
少女抿唇无声笑了笑,目露关切的看着他,随即话风一转,“你到底得的什么病?要紧么?”
夏星沉斜眼过去,慵懒又随意的姿态看了看她,随后修长十指忽将衣领往两侧一拔,“要不要紧,你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瞧见他的动作,莫安娴蓦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她吃惊的绝对不是因为夏星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看起来很流氓,而是因为随着他指头将薄薄衣领往两边一分,她清陈的看到了他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
她没有避嫌的立即收回视线,事实上,夏星沉这拔开衣领的度把握得非常精准,她抬眼望去,仅仅能看到厚厚的雪白绷带而已,至于旁边的肌肤,她可是一寸也没瞧见。
心头一沉,眸光随即变了变,严肃问道,“你这是受了重伤?”
夏星沉转了转极其漂亮魅惑的眼睛,唇边依旧挂着自成风流的微微笑意,慵懒而又随意的看着她,淡淡道,“还好,死不了。”
莫安娴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忽然就想起某次在一品香他欲对她敞露的秘密。
她下意识偏了偏头,半真半假道,“死不了就好,证明右相大人绝对是福大命大的祸害。”
夏星沉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苦笑道,“你嘴里就不能有句好话?请记住我是病患,是不宜受刺激的病患。”
若不是习惯了和她斗嘴,他几乎都要怀疑她究竟是上门来探病还是特意来气他的。
少女抬头,眨眨眼,十分无辜的看着他,“祸害遗千年,我这是祝愿你长命百岁呢,还不是好话?”
夏星沉勾了勾唇,随即双手抱拳向她作揖,“夏某多谢莫姑娘吉言。”
语气与动作都表现得十分诚恳,就是嘴角那抹自成风流的笑,让莫安娴觉得怎么看,他都像一只假装纯善的狡猾狐狸。
夏星沉见她沉吟不语,反而目光幽晦的打量他,心下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这姑娘,意志还真不是一般的坚定,看见他都被人伤成这样,也能将嘴闭得像蚌壳一样,半分也不见对他的身世露好奇。
他夏星沉平生佩服的人一个巴掌的指头都数不完,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娇俏无害的少女也是其中之一。
“好了,”少女状似随意的看了看他,却忽然放了个瓶子在石桌上,“现在不用怀疑我的用心了吧,我可不是空手来探望你的。”
夏星沉笑容淡了淡,只掠了那只装着暗红液体的瓶子一眼,就将目光凝往她淡然浅笑看不出情绪的面容。看了半晌,才缓缓道,“难道你对我的事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
莫安娴慢慢摇头,看着他,极认真答道,“秘密多宣一张口,潜在的危险增加就不止一分。”
她顿了顿,才又道,“更何况,我又不是猫。”死了八次还能有命活着。
眉梢扬了扬,又道,“再者,我一向觉得适当的无知是福。”
背负别人的秘密?就算有好处没必要的话,她也不干。
更何况,夏星沉不时向她透露身世有秘密的意思,这背后还不知有什么动机呢。
就算她心里已经将他当朋友,也还达不到可以随意共享秘密的亲密程度。
夏星沉垂眸,眼中灿烂色泽似乎也在瞬间暗了暗。看来他还得继续努力,努力走进她心里,成为她可以放心信任的人。
不过面容依旧温和慵懒,就连唇角那抹淡淡的风流笑意也未变,“说吧,想用这只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