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间,弯腰凑近去看小伙手里铁片上面的文字。
“桃……花坞里……庵,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那年轻学子断断续续念出这几句后,当场很多人脸色都陡然变得古怪起来。而与他一道过来的几个学子,脸色变得尤其怪异。
那富态男人对这一切却仿若未见一般,直接看着那小伙,又问道,“小兄弟,既然你有心要卖了这拓片换钱,不妨跟我们到前面的玉趣斋去,如何?”
小伙呆了呆,睁大眼睛打量了他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玉趣斋的掌柜?”
那男人笑了笑,微露骄傲的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已经知道玉趣斋是做什么生意的,那我就不在这啰嗦了。”
小伙呆了半晌,忽然激动得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我知道,玉趣斋是古玩店,难怪掌柜没将我手里拿的铁片当成不值钱的破烂。”
很明显,小伙心里对刚才遭遇典当铺伙计的白眼还有些耿耿于怀。
那富态男人站了起来,看了看与他一道的几位,便邀请道,“大家不妨一起到我店里看看如何?”
那几位男人与这人虽然是同行,但也是交情不错的朋友,闻他相邀,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他们不约而同看了看那憨厚的小伙,都在想着兴许他们也能从这小伙身上淘到一两件宝物也说不定。
最后,那小伙跟着玉趣斋的掌柜走了。而路过的那几个学子交头接耳一番之后,也跟着一块去了玉趣斋。
他们不是为了小伙手里那块拓片,而是奔着拓片上面那首据说是小伙祖先留下来的诗而去的。
去到玉趣斋,掌柜让人将那拓片上面的泥迹小心翼翼处理干净之后,又在现场经过多位古玩行家再三鉴定,确认小伙拿来的这块两掌大的拓片确实是北魏时期遗留下的珍品。
同是古玩界的几个掌柜激动了,可那几个学子在逐一看清拓片上的文字之后,却一个个失魂落魄如遭雷劈般耷焉焉的垂着脑袋出了玉趣斋。
之后不久,就有人将拓片上那首桃花诗流传了出去。并且是以一传十,十传百的迅猛速度在仕子与文人之间争相传播。
当郦山书院的院首李学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首著名的桃花诗。这著名不是因为他李学成是受人敬仰的当代大儒,也不是因为他是南陈四大书院之首的郦山书院院首。
而是因为当年他凭着这首桃花诗一夕成名的,如今竟因为一块什么北魏拓片,他转瞬就成了可耻的盗窃抄袭者。
几乎跟他当年一夕成名的情况一样,一块小小拓片,几乎在一日之间就令他这位屹立了十几二十年的当代大儒一朝声名尽丧。
各种谩骂抵毁轻蔑嗤笑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如雪花一样飞上郦山书院,飞落他案头。
前日还受人敬仰爱戴的当代大儒,突然变成了沽名钓誉的人人鄙视的落水狗。
枫林居里,绚丽晚霞辉映下,在院子里悠然散步的少女越发显得姿容瑰丽夺目,她微微含笑听着冷玥给她禀报事情进展。
禀报完之后,连冷玥都有些疑惑起来,“小姐,那首让李学成一夜成名的桃花诗,真的是抄袭来的吗?”
莫安娴转目,古怪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冷玥,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跟青若一样天真可爱了?”
虽然外面传得有板有眼,但冷玥不是一直都很清陈那块拓片的来历吗?竟然也会问出如此没有水准的话来?
随即她又忍不住微微得意的感叹,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