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法无天!
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臣一奏……,”陈芝树掠了眼神色惶惶的莫方行义父,淡淡道,“昨夜企图灭莫府满门的凶手,手段凶残令人发指。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移驾到大殿外亲眼验看。”
这话一落,群臣顿时发出一阵压抑的哗然。
脑子灵活的,一下子就想明白刚才内侍朝陈帝禀报的是什么事了。
明白过来的大臣,一时看陈芝树的目光都复杂得可以。眼神中点点畏惧点点敬佩,再看莫方行义父,又夹杂着点点羡莫。
陈帝皱了皱眉,就要开口叱他胡闹,岂料陈芝树更快一步说道,“那些凶手,何止要屠戮莫尚书满门,简直连尸首都要残害。一剑刺破心脏令人毙命,还要再补一剑剖心挖肝。这还不够,还要将尸首挑进火海,烧毁头首。”
这做法,分明就是平日常说的让人死无全尸!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可殿中一众大臣听着他不带感情的冰冷描述,各自不由自主的在脑中想像着,反而不约而同的激灵灵在心里打起了寒颤。
这样血腥到惨无人道的画面,确实太凶残了。
人死为大,再深的仇恨一剑下去都了结了,凶手却连尸首还要戕害,这手段实在人神共愤。
经过陈芝树这么一番描述,原先还不明白陈帝为何冷哼发怒的大臣,这下也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来。
明白过来,又纷纷多了无数道钦佩陈芝树的目光。
敢带着尸首闯到金銮殿来,离王殿下真乃古今第一人。
偏偏众人觉得这事既意外又觉得很正常,谁让挑战陈帝容忍神经的是眼前这位乖张不羁的离王殿下呢。
陈帝斜睨着他,哼了哼,又冷笑道,“然则,你接下来还有二奏三奏?”
陈芝树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在陈帝冷沉威压重重森然如铁的目光下,俊秀颀长的身姿依旧挺拔笔直。
若不是顾忌着将那具尸首带到大殿内会吓傻这群大臣,他真想直接将那烧得半焦的尸首带到跟前让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好好看看,他治下的京城治安是如何的好!
没有人能够明白,当他醒过来后听闻莫府昨夜差点满门被灭时,那种仿佛从骨子里血液里生出来的恐惧与害怕,是多么令他惶恐不安。
他多么害怕,一夜之间,他再也看不见她那张温软又狡黠的笑颜。
他多么害怕,一觉醒来,就成了当年与母妃一样,从此阴阳两隔,相逢亦陌路。
他心底之前有多害怕,此刻就有多愤怒。
“陛下圣明,”他点头,直接又面无表情的极冰冷说道,“臣二奏,京城城防守卫薄弱无用,一众穷凶极恶的匪徒竟然能避开城防与巡逻,在深夜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携带大量毁灭性武器直达莫府。”
他抬头,幽深寒凉的目光直视陈帝,“臣认为,昨夜匪徒可以随意直达莫府灭我南陈朝臣满门,他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在皇城内甚至皇宫内来去自如。”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就连高坐龙椅之上的陈帝,心下也起了惴惴之意。
话说天子脚下,守卫最严密的京城里头,也有大批匪徒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去灭三品大员的满门,谁知道这种事情他日会不会也落到自己头上。
一时间,大殿群臣几乎人人自危,只少数掌管着京城防务与京城治安的官员,在心里头暗暗叫苦不迭。
叫苦的同时,又暗暗咒骂昨夜那批该死的匪徒,什么人不惹偏要惹上离王这煞星。
难道行事之前都不先打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