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悦起来。
林英面上犹豫了一下,随后恭敬道,“那娘你小心些,我先回去了。”
老姨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林英暗下撇了撇嘴角,随即转身走开了。
她前脚一走,老夫人带着一群人,后脚就到了老姨娘的屋子外。
“元芊,你这个没臊没羞的侍妾,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原本我以为过了几十年你该找回脸皮了,谁知道我还是错估了你。”
“真是山鸡就是山鸡,就算装了翅膀飞上天也成不了凤凰。”
一来到老姨娘院子,老夫人憋着满肚火已经憋了一整晚,这会一见面竟然无比顺溜的,指着老姨娘鼻子噼哩啪啦就大骂起来。
老姨娘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放鞭炮似的臭骂,直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也反应不过来。
“你儿子没本事养你,你识相就趁早滚回你的江南去,做什么没皮没脸的拦下我儿子孝敬我的东西。”
“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老夫人一骂开头,这会仿佛要将在心里憋了几十年的不痛快都统统倒出来一样。指着老姨娘,那骂得真叫一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听过没?不过想你连大字也认不了两个,怎么会懂得这么深奥的人生道理。”
“我告诉你元芊,你儿子养不起你,那是你自个没本事生个好儿子,你识趣的最好自己乖乖将昨天吞了我的东西送回去,不然我今天非让你好看不可。”
被老夫人骂了这半天,老姨娘终于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了。
“张先铃,你骂够了没有?”老姨娘回过神,也不服输的叉起腰,就站在院子中间与老夫人对骂起来,“我儿子没本事?我儿子没本事他是从二品的大官,你的儿子倒是有本事,在京城窝了几十年又如何,还不是只是个小小三品尚书,连我永朝都比不上。”
老姨娘骂得顺溜了,提到这事这心头更是突然畅快起来。
想当年,眼前这个姓张的女人就没少仗着正室这身份辱骂她,想不到今日,她也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时候。
老夫人闻言立时大怒,“是,你的儿子确实有本事,不过他堂堂从二品大官怎么就没给你买顶级的血燕孝顺你?怎么就有人偏生长着一副狐媚脸还干着小偷的肮脏事?”
“也不知是谁骄傲自豪眼睛长头顶,更不知是谁儿子堂堂二品大官连祥隆店的血燕都买不起。”
“说起来,也真是可怜,买不起就买不起吧,承认自己穷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奈何有人就是戴了高帽,这骨子里的贱性贼气也改不了,怕承认没钱丢人却偏干出比这更丢人的事。”
“如今连从二品大官的亲娘都能放下身段来做贼了,这人心不古,世风真是日下啊。”
老夫人一声感慨长叹,也将老姨娘心头那点自豪感给叹没了,自豪感一没,这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火气便也蹭蹭的冒上来了。
“张先铃,你骂够了没有?”
老夫人一见她横眉竖眼的模样,就昂起头来,一脸理直气壮的姿态,睥睨的盯住她,冷笑半晌,才慢慢道,“元芊,告诉你,我——还没骂够。”
老姨娘被她气得一噎,当下连呼吸都不顺起来。
“张先铃,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在京城住的时间长我就怕你。”
“元芊,我也告诉你,”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泼妇骂街般骂过人的老夫人,这会与老姨娘毫无形象的对骂,心头竟然觉得无比畅快;看见老姨娘的脸色又黑又绿,仿佛也从这对骂中找回了久远不见的优越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