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眼角若有所指的往旁边掠了掠。
意气用事
听到这个仿佛隐含无奈纵容又责怪的词,莫安娴心里就觉得异常好笑,重活这一辈子,她早就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想不到今天,竟然会从眼前这个,与她其实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
他眼角刚才所掠看的,想必是被莫云雪吸引过来的路人吧
莫安娴越想,还真觉得裘天恕这个人行事滑稽可笑。从他登门退婚开始,她的名声就如这风浪之中的浮萍一样,几经浮沉起伏了;现在他才来担心她名声不好,会不会迟得太过份了
况且,今天这事,她又不想遮着掩;相反,她巴不得越多人知道越好。
怕什么败坏莫府名声怕什么别人知道她老爹与莫永朝不和
“裘少爷,你要做善事的话,只怕走错地方了。”莫安娴才不管他哀求还是怎么,垂眸连眼角也不想向他看一下,冷冷便道,“况且,今日我府上的大夫已经告假。”
说完这句,莫安娴也懒得去看裘天恕的脸色是尴尬释然还是难堪,直接眼神示意门房将门关上,而她自己则已然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裘天恕吃了闭门羹,若是聪明些的都该远离莫云雪,当没看见今天的事。但偏偏他扭头看见莫云雪凄陈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就想起莫安娴,最后鬼使神差的还是朝莫云雪走了过去。
过了几天,莫安娴又收到一张皇宫的请柬。
一场不算奢华绝对精致的宴会又在皇宫里头举行了,莫安娴进入那个金壁辉煌的场地,看见之前还让裘天恕又怜又疼的莫云雪,这会腿脚可完全没看出半分受伤的样子。
“恢复得不错嘛,也不知哪家的大夫医术如此了得。”莫安娴偏头掠了眼已经与众贵女打成一圈的莫云雪,嘴角微含讥讽的自言自语,“看来改天我得好好打听清陈。”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呢。
进入到举行宴会的大殿,莫安娴才发觉今日这场宴会还真够别开生面的。
宾客座位的安排并没有按照以往分开男女,而是按照家庭为一个小圈来安排的。莫云雪旁边,就见莫云昭也赫然在列。
“看来这场赏菊宴还真有意思。”
莫安娴本来对这种皇宫三不五点就巧立名目举办的宴会压根不在意,不过眼下看来,今天这场宴会一定会有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过了一会,陈帝与皇后又在众人面前演绎帝后伉俪情深,自是并肩缓缓同行而来的。
今天宴会的安排不比往常隆重,因而帝后也脱了平日彰显皇家威严气势的龙袍凤冠,只着平常衣裳打扮,倒让大家觉得他们少了几分严肃冰冷遥远而多了几分温和亲近。
酒过三巡之后,陈帝似笑非笑的往莫永朝那边掠了掠,忽高深莫测的朗声道,“听闻莫侍郎的大公子急公好义,是难得的好人品。”
陈帝一停,莫永朝差点被刚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呛得透不过气来。
陛下刚才说的是他那个败家不学无术的大儿子吗若陛下没说错,那一定是他耳背听错了。
“莫侍郎,”陈帝威沉又自成气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令郎可曾婚配”
莫永朝差点被陈帝二次点名惊得直接从椅子跌下去,他儿子有几个,不过最大的两个嫡子也未曾婚配。
陛下当众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给他家那不肖子赐婚
脑里闪过这句话,莫永朝瞬间更加坐立不安了。
莫安娴听了陈帝这直接明示的口吻,垂着头,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杯子,唇畔隐隐噙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