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请喝茶。”
陈芝树微垂的眼眸,连动也没有动一下,更别说伸手接她的茶了。
君莫问见状,心下不是滋味的浮上淡淡恼怒。
正想着她是不是错估了他对莫安娴的感情,就看见他弧度美妙的薄唇终于微微张开,吐出了冰冷没有分毫情绪起伏的字眼,“她呢?”
这个她,问的是谁,君莫问心知肚明。她转了转眼睛,在思考是不是先装装糊涂小小报复一下。
忽就觉得巨大的无形压力似大网一样将她笼罩其中,让她瞬息感觉遍体生寒。
君莫问不由得心下暗自苦笑一声,师兄呀师兄,你能不能别这么打击人?刚刚她才觉得他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在乎莫安娴,也正为这个猜测暗中窃喜,他立即毫不犹豫的兜头泼了盆冰水下来将她冷醒。
“师兄,”君莫问敛了笑意,一副正经严肃模样看着对面冷凝如冰山玉树一般的男子,“莫大小姐在这里,很好。”
陈芝树缓缓抬眸,第一次正眼凝住对面的少女。
淡淡道,“记住你说的。”
若是那个女人有分毫损伤,他不介意将眼前这自作聪明的女人化为尘屑,甚至不介意将张家夷为平地。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伤害她半分。
他声音冷冷淡淡,情绪也如一线笔直。可君莫问听着,心中却深深震憾。有种威胁不必放任何狠话,实力强大的人永远不必威胁别人,他只需要平淡陈说事实就足够震慑了。
“师兄不介意在这听小妹唠叨一段吧?”
这是暗示莫安娴在她手上,想莫安娴平安,他该拿出合作一些的态度。
陈芝树又垂下眼眸,冷清目光只凝在略显苍白的指尖,薄唇吐字,仍旧冰冷如霜,“我介意。”
君莫问怔了怔,随即却饶有兴趣的又无奈笑了。
实力强大的人,确实不必受别人威胁。
因为眼前这个人太清陈,她根本不会真伤害莫安娴。
“还有,我不是。”说了这句,陈芝树冰冷眸光似乎又冷了几分,看他薄唇紧抿如蚌的模样,大概心里十分唾弃自己的多话。
“不是?”君莫问不是莫安娴,一时半会还真摸不清他说一半留一半是何意,偏着头疑惑看着他,“不是什么?”
陈芝树没有说话,只抬头,冷冷掠了她一眼。再抛过去的,便是一个冷冷的带着淡淡鄙夷神色的“愚蠢的女人”之类的眼神。
这个眼神,他表达的意念清陈而强烈,君莫问倒是福至心灵般看得明白之极。
她唇边笑意一凝,愕然指着自己鼻子,“我愚蠢?”
从小到大,她听到的评价无数,可再负面,也从来没有与“愚蠢”这样的词挂上钩的。
她皱着眉头,忽然便明白了他刚才所指。
“师兄不承认是我师兄?”她笑意微冷,“你不承认不要紧,但事实便是事实,谁否认都没有用。”
陈芝树才没兴趣在这跟她纠缠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长身玉立,站起便要走。
君莫问并不意外他的反应,却也没有起身直接阻拦的意思,只淡淡道,“莫大小姐在这里,是很好。”
这奇怪的语气,令陈芝树心中一动。
他慢慢转过头来,双目如霜剑凌厉扑面,慢慢道,“说。”
以莫安娴让他留在这里,他相信这个女人还不至于真愚蠢到敢威胁他。
如果,这个女人真是他同门师妹的话,就该更清陈他的为人与手段。
“我